她说得夸张,那边流苏倒是动作迅速,立刻就让人弄好了两份烤肉连同蘸酱送过去,这边炖的兔肉汤也盛了三碗送过去,顺便就把宁卿手中的烤肉拿了下来,道:“王爷,林姑娘可是吩咐过,这些油腻的东西你不能喝。只喝碗汤就好了。”
一旁宁羽就吐着舌头道:“我忘记了,大哥,好可惜,你只能看着我和秋禾一起吃了。”
她说着冲着林秋禾眨眼,一派开心快乐的模样。林秋禾也笑了笑,知道宁羽之所以这么开心其实还是因为宁卿的身体恢复的状态很好,这才折腾人一起来一个初冬烧烤聚会的。
这些日子腌制了不少的兔子,野山羊、野鸡或者其他的山雀之类的鸟类,山庄中的人一起忙碌起来,配上一些庄子里的其他蔬菜、食物来做烧烤,不一会儿整个院子中就满是食物的香味。
林秋禾他们早就挪到了烧起炭火的屋子里面,外面风雪虽然听了,可是气温却更是冷了一些,庄子中的丫鬟过来给窗户和门前都加了棉帘子遮风,然后又多挪了一个炭盆过来。宁羽让人去厨房抓了一小筐子的板栗丢进已经快烧尽的炭盆里面,不一会儿屋里就升起了一股子板栗的香甜味道。
有宁羽带头,众人一起热闹到了天色完全黑透才散去。因为是在宁卿的候秋别院中折腾的,所以宁羽这边拉着林秋禾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来一大堆的狼藉给别院中的仆役和丫鬟忙碌。
最起码那挖出来的两个大坑还是要填上,说不得还要再搬几盆万年青在上面遮挡遮挡。
篝火烧烤晚会之后没两天,山中雪化尽趁着路上好走的时候,林秋禾等人这才收拾东西坐车下车,回到了似乎阔别已久的京城。京城里似乎完全没有受那场小雪的影响。或者有,但是他们离开了二十来天,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反正入城的城门处热热闹闹的,宁羽馋了还让人下去买了烤白薯跟林秋禾分着吃。白薯香甜的味道立刻蔓延开来,林秋禾小心翼翼地吃了两口避免被烫着,然后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宁羽一眼。
“怎么了?”宁羽的唇角粘了一小块白薯,伸出舌头舔了下才又问:“哪里不对?”
“你看着,好像胖了点。”林秋禾纠结地看着宁羽微微有些双的下巴,意识到这些天来在给宁卿滋补身体的同时,宁羽似乎也跟着吃了不少。
“舒展胳膊向前拉伸,然后慢慢放下,手掌轻轻碰触地面。”舒缓而平静地声音从书房中响起,“下巴抬起,仰望斜前方……”
青黛守在门外的廊檐下,一个小风炉在旁烧着热水,顺便让她取暖。一起守着炉子的小丫鬟听着里面的声响,好奇地偷看了两眼,然后给青黛捧了一捧烤好的花生,低声问道:“青黛姐姐,咱们姑娘跟宁姑娘这是在屋里干什么呢?不像是看书啊……”
“看好你的炉子就是,别过会儿姑娘要热水喝你这边没有就好。”青黛点了她一下,这才抓了几颗花生,一边剥开一边低声道:“听姑娘说,宁姑娘前些日子去别院玩,吃了不少好吃的,这会儿减肥呢!”
她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别压……啊!”
小丫鬟吓了一跳,正想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反而没了。过了一会儿又是林秋禾平静而舒缓的声音。
这么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里面传来宁羽呻、吟的声音,一边哀嚎着一边抱怨,而林秋禾则云淡风轻一般地提高嗓音吩咐外面送茶水进去。
青黛拎着茶壶进去,给两人添了茶,然后收起铺在地面的蓝色特制的毯子放在一旁柜子之中,然后回头又把快要燃尽的熏香拿出去。门外的小丫鬟利索地上前帮忙,就听到里面宁羽抱怨。
“疼死我了,浑身都是疼的。我说你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这真的有用?”
“要是没用,你干嘛还过来。”林秋禾白了她一眼,端起茶喝了两口润嗓子,然后声音冷酷地说:“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宁羽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老实地喝水补充水分,回过神来才说:“晚上去王府吃饭?我出来的时候,娘还跟我念叨呢,说自从回京那日见了你之外,你就不过去走动了。”
他们回来也不过是才十天而已,林秋禾之前为了宁卿的事情把医学院的事情全部交给了白术一人,后来张章先回来帮上了些忙,然而她这个主事也不能就此逃避责任。因此回来的这十天,每隔一日必然是要去医学院那边上一堂课,然后留在那边一天帮着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的。
张章、白术和她三人轮流来,这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而除此之外,她还去了一趟张祝府上再次给章氏看诊,去了一趟孙府给孙梓棋添妆,顺便跟陈自晴聊天得知陈家已经向秦老夫人提了有关陈自晴的婚事,然而秦老夫人似乎不怎么满意陈家。
这之后也就是昨天她还入了一趟宫,除了重新给苏晓宁把脉之外,这次还趁机拿着医学院专供的琉璃试管取了她一些血。另外就是给秦锦兰透了下有关陈自晴婚事的信儿,让她见着秦老夫人的时候敲敲边鼓。
秦锦兰听了这事儿却没有一口应下来,反而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林秋禾当时心中就是一紧,开口道:“这事儿让你为难?”
“祖母的心事我倒是明白,她想让晴儿嫁回到秦家,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她说着看向林秋禾,“齐公子既然是你的师兄,人品我们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其余呢?齐家是大家族,若是之后留在晴儿和齐公子留在京城还好,若是跟着回去了齐家本族……”
秦锦兰的想法倒是跟秦老夫人一脉相承,然而停顿了一下才又道:“更何况,晴儿先是与齐公子有了些许暧昧才告知家中的,若是齐公子父母心中不喜的话,嫁过去之后多的是磋磨她的办法。而她若是留在秦家,家中上下本就对她喜欢,更何况不计是谁,总归是有祖母看着的。”
话若是这么说自然也是有道理的,林秋禾想了想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来说服秦锦兰。
难不成真的要说,他们是真爱,我们应当成全他们?
傻叉不傻叉。
她想了下,看着秦锦兰如画一般的面孔,狠下心开口:“那么当初呢,若是你有机会选择的话,你会如何?”
此话一出,秦锦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转头看着林秋禾,那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死死盯着了。
“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