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个人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艾伯特悠悠的叹了口气,原本紧握在腰间匕首上的手,也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艾伯特姐姐,老师他,他。。。。。。”那是泪眼婆娑的小苏珊正在拉扯他的衣角。
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气,艾伯特转过头来,安慰道:“没事的,要相信老师,不会有事的。反正知道雇主是谁就好,等把你们送回里昂,我再跑一趟巴黎就是了。”
“艾伯特姐姐你一定要把老师救出来啊。”小苏珊抿着嘴,眼神里满是难过:“我也会帮忙的!”
“不用不用,不就是巴黎么,不就是将军么?我能救一次,就能救第二次,放心好了。”艾伯特摸摸苏珊的头,再次保证道。
又向旁边一脸懵逼的瑞德哈特先生稍稍解释了一下,艾伯特就走进了旁边的破烂小屋之中。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艾伯特发现他们呼吸匀畅,气色正常,除了身体稍微有些虚弱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当下运起内力度过去,想要唤醒他们。
小汤米现在竟然已经练就了内功在身,先一步醒了过来:“啊,不要过来。。。。。。我这是在哪?你是,你是。。。。。。是老师身边的那个艾伯特姐姐么?你们回来了?老师呢?”
“你老师有事。”艾伯特简单道:“由我负责接你,带你们去法兰西的里昂城。”
“里昂城?那个,那个坏人呢?”小汤米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你老师是一家顶级武道学院的老师,那所武道学院就在法兰西的里昂城,既然你要跟着他学习,有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去。”艾伯特指了指仍旧在昏迷中的汤米母亲道:“你母亲应该马上就会醒过来,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和悠悠转醒的母亲商量了一会后,他们下定了决心,将房子送给旁边的邻居后,便随着艾伯特他们离开了贫民区。
**********
将众人在旅店里安顿好,艾伯特一个人上了房顶,看着天上的半弦月亮出神。
自从他的未婚妻死后,他就一直是个没什么奋斗目标的人,平日里喝酒打屁,和人吹牛聊八卦,哪里有热闹就到凑到哪里去,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后来打起仗来,在一腔报国热血的激励下,也是奋力搏杀在战斗的第一线,其实说穿了,也就是想要个求仁得仁而已,结果却发生了无法解释的诡异事情,终究还是没死成。
再后来,又是随军出征,原先还想立些功劳,结果一场乱战,被人一刀撂倒,失去了战斗力,也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再然后,心无旁骛,一心练功,把所有的愤恨,恼怒,不甘,郁闷全都发泄在了练功上,结果实力一日千里,而副作用是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无论是不认识的人还是认识的人,每一个人都是姐姐,小姐,姑娘的乱叫,自己又不好意思去反驳解释。就算像解释,可最重要的证据不再手上,又这么解释得通呢?无奈下,还是接受了现实,女人就女人吧,反正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而这些天来的冒险,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舒心快意的时光。巴黎城内力辟群雄,苍茫森林千里寻踪,月夜河边狼潮汹涌,大海之下瑰丽如梦,冰原之上生死一线。。。。。。这是他原来从来不曾想过的大冒险,虽然非常辛苦,非常危险,很多次都在生死之间徘徊不定。但他喜欢这样,喜欢这样的激情,这样的搏杀,这样的直面危险,这样的血色浪漫。喜欢得不得了。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现在修长瘦削的手指,叹了口气:“果然,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够强啊,要是能更强一些。。。。。。”
突然,他中断了思绪,抬起头来,看向前方。
不知何时,就在他不远的另一个房顶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影并不大,甚至可以说的矮小,如同一个孩子。
不,不是孩子,是侏儒!
可他白天的时候不是带人走了么?怎么现在又回来了?难道还是要杀入灭口么?
看了一眼下方的旅店,艾伯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与此同时,那个身影也逐渐走进,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了真容。
他的确是个侏儒,却不是白天那个。
他穿着漆黑的劲装皮甲,而背后,则背着两把漆黑的短剑。
他的容貌和白天那个白胡子侏儒很像,只是他的胡子是黑色的,而且精心修饰过,显得比较短。
他的气质也和白天的那位不同,更加的锋芒毕露,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充满了压迫感。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人你们白天不是带走了么?”艾伯特凝神戒备,开口质问道。
“哈哈,不用害怕,我只是有些好奇,特地过来问几个问题。”那黑胡子侏儒止步停下,声音很轻,如同蚊鸣,但十分清晰的传入了艾伯特的耳朵里。
“什么问题?”艾伯特没有放松一点警惕,牢牢的盯着他。
“不要想个护崽子的母兽一样嘛,我并没有什么恶意的。”黑胡子的侏儒脸上带着笑意;“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消灭掉那么多牧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