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瑶,你又何必这么敏感?荼蘼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们曾在世界各地去过,看到很多家庭因为毒品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其实大家都深知毒品的危害,知道这东西碰不得。当然人都有贪欲,人也会克制。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人有贪欲却不克制不是吗?”丁康泰说道。
贺瑶一听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日子康泰对自己淡而远之,她心里本来就极不好受。而此时,他公然替丁荼蘼说话,也深深伤到了她。
“咱们这里不讲人性,不**律,只讲生意。”白凛风说道,“大家不必较真。”
“没错,咱们只讲生意。”穆沙对此深表赞同,哈哈大笑。
荼蘼看向白凛风,这货完全没底线可言,这些看着美丽绚烂的罂粟花,在他眼里不过是白花花的钞票罢了。
他们正谈着,不远处又来了一辆车,一个军官从车上下来,小跑到穆沙耳边嘀咕一声。穆沙神情微愣,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今日我这个寨子真是热闹,来了几个朋友,各位我不陪大家了。阿轩,你跟我来一趟。”穆沙对贺轩说道。
“好。”贺轩一看穆沙这神色,自然知道这个朋友非常重要。
“白少,你们先在这儿玩着,我一会儿就来。”说完,穆沙和贺轩跳上了另一辆车。
白凛风神情复杂,能让穆沙这么郑重去见的一个人,必定很不同。
这个人的确颇有身份,一上车贺轩便问:“是谁来?让你这么重视?”
“掸邦区彭老元帅。”穆沙回答。
贺轩神情亦是一凛,这个彭老元帅为彭家华,今年已经近七十,他曾经率领掸邦四区跟缅甸军政府谈判,成立掸邦特区。掸邦特区对缅甸军政府相当于半独立的军事政权般的存在,这么多年军政府之所以一直对掸邦一再容忍,也是因为彭家华的存在。彭家华在国际颇有威望,他们四区虽然有各自的军队,在军事行政上也相对独立,但对彭家华也是尊重的。一旦掸邦有大事件发生,必定以彭将军马首是瞻。
“他,怎么会来这里?”贺轩也极意外。
“我也没想到。”穆沙私自种植罂粟一事并不是秘密,彭家华曾在国际上承诺不再种植罂粟,但对自己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难道现在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先去看看再说,今年年初你不是已经上交不少税收么,彭将军心里是清楚的。”贺轩说道。
穆沙看向贺轩,再次庆幸自己身边有贺轩。在他们重新种植罂粟时,贺轩就说年初一定要上交税收至彭家华那儿,而且要跟其他三区打好关系,做好互友互利。这样到了关键时候,就不会有人踩他一脚。
果其不然,年初他将丰厚的税收送到彭家华那儿,甚至将自己种植罂粟的技术跟其他区将领分享,那些人自然便睁只眼闭只眼。掸邦近年来跟军政府冲突那么大,要养那么多军士哪一样需要的不是钱,只要种植罂粟才能养得下军队,他们才能活得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腰杆直一些,没什么可担心的。”穆沙道。
穆沙和贺轩一起下来时,进了主寨便看到彭家华,彭家华穿着深绿色的军装,戴着军帽。他身形瘦削清减,五官分明,虽然年近七十,但仍精神矍铄,眼神炯炯有神。
“元帅,今日怎么让您亲自驾临?”穆沙笑道。
“上次开会,听你私下谈论你这罂粟园如何如何,我便想亲自来看看。”袁家华双手缚在身后,声音低沉的说道。
“当然可以。”穆沙笑着立即让人安排车。
贺轩从看到彭家华便怔了怔,因为他看到彭家华身后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他一眼便认出来了,那就是姒悬。虽然他只见过姒悬两面,印象最深就是八年前的沁园轩,他是站在荼蘼身边的男人。他不曾跟这个男人说过一句话,更谈不上熟悉,但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大,很难让人忽视。
“这俩位是我的旧友,雷文上校,姒悬先生。”彭家华介绍道。
姒悬,穆沙没听过,但是雷文他认识。克钦邦龙肯区军团首领,当年龙肯被军政府收回,龙肯军也剿灭的剿灭,收编的收编,早迈乐托再那次军事冲突中死了,雷文不知所踪。
没想到雷文居然会出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