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权衡来权衡去,只有坐火车最保险最安全。
但现在他又有些担心了,怕荼蘼会吃不消。
“哦,还真好玩,我第一次坐会晃的火车。”荼蘼笑着说。
“会不会不舒服?”姒悬问她。
荼蘼摇摇头:“我好着呢?”
“那就好。”姒悬拧开水让她喝水。
荼蘼喝了两口水,姒悬把水瓶收好,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她说不要。
这夫妻俩的感情的确不是普通的好,而荼蘼在姒悬面前那种满满的信赖,自然的贪恋是在旁人面前都不会有的。丁康泰虽然已经在试着放下,看到这里心里还是微微酸楚涩然。
荼蘼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景,让姒悬给自己照了几张照片,不一会儿又困了便挨在姒悬怀里睡了。姒悬大概觉得她这样睡不舒服,索性让她躺下来,头枕在自己腿上,自己用外套包住她。
荼蘼很嗜睡,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这样的环境下她居然睡的很想,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直到自己饿了。
“醒了。”姒悬扶她起来。
“嗯。”荼蘼睡的还晕晕的,自然的手勾在姒悬的颈边,还赖在他怀里迷迷眼,“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姒悬放下外套。
荼蘼不坚持,再睁开眼时看到这车厢惊呆了,因为走道上密密麻麻全是人,而且还是挤着走来来往往叫卖的小贩。
这些人卖着各种小吃的,贩卖的食品要么缠腰上,要么背肩上,要么挂脖子上。用着缅甸土语叫卖,有的还能说出几句中文。这样的边境地区,国内人不少,来往也比较多。这些小贩,都能说几句缅语,老挝语或中文。
荼蘼一时间发愁,不知道要怎么过去。
“别怕,我抱你去。”姒悬给她穿好外套,搂着她出去。这一步步过去自然很艰难,荼蘼在姒悬怀里有点艰难,好歹这里的小贩都守规矩,让路也很自觉。
只是一进洗手间,荼蘼就哭,非常非常的脏,冲水冲的不好,导致还有不少脏污在坑里。旁边的水台还没别人用完扔着的纸头,烟头,她硬着头皮上了厕所,姒悬在外面等她。知道她爱干净,拿湿纸巾给她擦手。
“我再也不要来上这个厕所了。”荼蘼小声在她怀里说。
“不能不上厕所,先将就一下。”姒悬安抚她。
荼蘼想到厕所那情形,一阵的恶心涌出来,便冲上水槽边狂吐。她胃里没什么东西,只吐出酸水。只是吐的脸色发白,整个人都有虚脱之感。
姒悬很是担心,拿了水瓶给她喝水漱口。
荼蘼漱完口,才觉得好点儿,整个人软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姒悬送荼蘼回去,让她坐下休息,他则离开了一会儿。他自然找了车厢乘务员,让他们定期清理洗手间。本来这样的火车脏乱再所难免,这人多了洗手间难以清理,乘务员自然不可能时时清理。
姒悬给了一大笔钱,只要求将洗手间清理干净。
回来时,荼蘼歪在旁边不讲话,丁康泰问她想不想吃东西,她也说不想吃。
姒悬抱她,见她脸色极为惨白,吐息有气无力。这会儿车厢空气很差,人声糟杂,荼蘼怀着孕怎么可能舒服。
“这里的车窗不开,到了晚上只怕还会有蚊子。”丁康泰有些担心的说道。
姒悬一听这个更是担心,荼蘼现在怀着孕,而火车要明天上午才会到,这还有一个晚上要过,他怕她撑不过。
“这附近叫什么?”姒悬不由问道,“到哪里了?”
“这里叫南桑,还是在掸邦。不过下站是东格,晚上九点到。东格就是军政府区域了,那里有飞机场。”雷文说道。
“我们在这儿下吧!”姒悬想也不想说,“到这儿先休息一下一晚,明天到东格坐飞机去曼德勒。”姒悬毫不犹豫的说道。
“也好。”丁康泰看荼蘼有些撑不住,这里的环境是很差,荼蘼是孕妇,怎么可能受得了。
于是一行人收拾下火车,他们在南桑下车。南森是掸邦边区的一个城市了,下火车便有一大堆人过来叫卖住旅馆或者烟酒,甚至还有暗暗卖枪枝的。雷文帮姒悬拿行礼,姒悬搂着荼蘼,雷文在这儿有两个朋友,不一会儿他两朋友过来接站,安排在一家环境还可以的旅馆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