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懂陆二的想法,但如何都做不到让自己真正的去理解他,不让我去这一点,他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哪有人病重不让妻子去照顾的,我生气,却又更加心疼他。
二舅妈絮絮的跟我说了很多,主要是我这段时间给她吓坏了,动不动就低烧,发汗,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候还说梦话,她就怕我是招惹了什么邪门的的东西,不过秦森来给我看过,说我没事,不但没事,也许会更好。
“葆四,小秦那话是啥意思啊,啥叫更好啊。”
“他指的是我身体吧。”
怎么说都是先生,阴阳这块儿,还是一眼就通的。
“身体?”
二舅妈拧眉,“这病了半年身体还好了?”
我点了下头,随手拿过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准备下地,“二舅妈,秦森怎么样了。”
“小秦还行,现在咱都知道他爸就是那个被你二舅毙了的鬼东西了,他挺内疚的,一直说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否则就真的是作孽了,你刚生完孩子在病房里昏睡的那段时间他天天都去看你,还有你那个高中同学,庞旁,她也三天两头的去,一去啊,就坐在你旁边哭……”
我穿上鞋,“哭?”
二舅妈点头,嘴里感慨的叹息,;“哭啊,这不是知道小陆在国外的事儿了吗,说是一路看你和小陆走过来,那叫啥,童话还是神话的,反正那孩子就说是心疼你。”
我扯着嘴角笑笑,庞旁的那个样子我能想到,她肯定得吓坏了,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发现肚子已经完全扁下去了,手在腰上掐了掐,没有肉,想着这半年,肯定也就是吃点流食,成天发汗,这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全还回去了。
“葆四,你这穿上外套要干啥啊,现在晚上天可冷,你别感冒了!”
我看着二舅妈笑笑,“我醒了,想先去后院的草药房看看我二舅……”
说着,我一转头,被镜子里印出来的女人却吓了一跳!
老实讲,我差点没意识到那是我,还以为自己是活见鬼了,怔怔的,对着镜子走近,“我……”
二舅妈一眼就明白我的惊诧点在哪里,赶忙起身,“葆四,你之前一直睡着,我和你二舅就没给你染头发,所以这一长了就瞅着别扭,没事儿,一会儿咱染染就好了!”
我没吭声,手木木的摸向自己头发,刚才的一瞬,我好悬以为自己是看到白发魔女了,不,灰发魔女,之前怀孕,我剪了一回头,也就剪到肩膀稍稍往上,但躺的这半年已经再次过肩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发色,怀孕时我没有染过头,它也一直不太严重,外面得一层盖着,也就里面夹杂着一些银灰色的头发,陆沛也知道我这是小时候的毛病,没太在意,可现在,满头都是灰白色了,映衬的我这张脸更是白的彻底——
手扯开二舅妈给我松散扎起的低马尾,指尖从头发里穿过,手感倒是柔顺不错,就是猛一看,还以为是什么非主流或者是彰显自己个性的故意为之,记得我上次满头灰白发还是姥姥过世,但现在,比当时整体还白了个色号,这叫什么,奶奶灰?
“葆四,没事儿,这算啥啊,咱再染呗,你……”
“我明白了。”
喃喃的张嘴,我看向二舅妈,“我懂了。”
二舅妈云里雾里,“你懂啥了?”
深吸了口气,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看难看都不是自己评判的,但个性是肯定的,“我昏睡了半年,身体时热时冷,这是我身体阴阳相融的一个过程……”
所以我会做那些奇妙的梦,上天入地,穿云过海,天乾地坤,都是有寓意的。
“啥玩意儿?”
二舅妈还是不太懂,她不懂正常,因为她对我能力曾消失过得事一无所知,“这跟你头发有关系吗?”
“有!”
我点了下头,“太极阴阳,一黑一白,我本命偏硬,平衡后自然取色中间,银灰。”
二舅妈觉得匪夷,满脸都写着你是不是在跟我一本正经的扯犊子……
“葆四啊,你小时候就有这毛病啊,啥玩意又阴又阳的。”
我冲着镜子对二舅妈笑笑,想到了师叔的话,“这是我另一个属性,动情后,发自白……”
懂情,知情,头发,自然转白。
二舅妈还是没太听懂,:“葆四,那咱还染头发不。”
我摇头,“不染了,顺其自然吧。”
以前是不严重,染一回最起码能挺几个月,现在由发根儿开始都是灰色,染一回挺不了多久发根就会露出难看,最重要的是,我是踏道者,最需要尊崇的就是自然,既然这是我本命必须承受的,那我欣然,无需人力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