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科的春闱,广平候府没有人参加,不像三年前那样,全家都坐立不安,就连舒嫣华都没有记住,谢志安今科与上辈子一样,参加了春闱。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生母的忌辰快要到了,她想为娘亲祈祷,除了继续在大相寺里点长生灯之外,她还准备施粥。
上京之中的百姓生活比其他府郡的百姓还要好,没有食不果腹的时候,她要施粥,自然不能买些陈粮。
如今严氏的嫁妆早已经在严老爷子的主持之下,两兄妹分了,舒嫣华现在小金库里小有银子,拿出了一千两银子出来,让奶娘的儿子齐大力负责采买粮食和施粥事宜。
前几天,她在睡梦之中,隐约可见一个女子,看不清她的面容,醒来之后仍然记得她温婉的声音。
她无端就觉得,那个女子一定是娘亲。
这是娘亲第一次入她的梦,她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她心难安。
于是就有了施粥的想法。
她要为严氏施粥,自然是要征求舒修和的意见,不出意外,舒修和根本不会反对。
谁让他是个“喜欢”原配、“疼爱”子女的好丈夫、好父亲呢?
梅氏神色如常,甚至还问舒嫣华要不要她帮忙,自然是被舒嫣华婉拒了。
要是梅氏来帮忙,她宁愿不施粥了,相信娘亲也会跟她一样,不会想看到梅氏。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舒修和与梅氏都以为舒嫣华的施粥是小打小闹,也就没有怎么管这件事,只有听到风声来到百雨金轩的江映蓉才明白大姑子这一回还真不是小打小闹。
江映蓉是来“兴师问罪”的。
舒嫣华要为生母施粥祈祷攒福气,这是好事,可她却没有将哥哥和嫂子算进去,于是江映蓉就来兴师问罪了。
“嫂嫂,我错了,我事先没有跟哥哥与你商量,是我的错。”舒嫣华满脸讨好的看着江映蓉,信誓旦旦的道:“我原本的打算是先跟父亲他们商量过后,得到他们的允许了,再来找你和哥哥的,要是父亲不准,我事先就说出来可不就不好了吗?”
江映蓉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姑子。她已经知道公爹和婆婆梅氏是个怎样的人,更明白严氏对公爹和婆婆意味着什么,心知大姑子绕过她和舒鸿煊自己去问公爹,是想着万一此举惹恼了公爹,公爹也不敢怎么呵斥她——再过几个月,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五皇子妃了,公爹管不了五皇子,所以不敢怎么大姑子,可公爹是夫君的父亲,父亲呵斥儿子,任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江映蓉当然也没有真的生气,她很清楚大姑子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为了她,夫君宁愿忍着暂时不报杀母之仇,她更记得夫君说的,华娘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他们好,她自然不会跟大姑子计较。
她来这里,是表明态度的。
她如今是舒鸿煊的妻,夫君每日要上早朝,家中的一切事宜,自然是她这个做妻子打理,要给严氏施粥祈祷,哪里能少得了他们夫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