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好一会儿才接听。
“在哪里?”
何天依愣了下:“在花市。”
“哪个花市?”
“东街。”
“我一会儿到。”挂了电话。
何天依:“……”谁让你来了?你知道在哪里吗?
丁落声当然知道,因为他会问路,问了一路才找到隐隐于市的小花市。
花市不大,却堆放浓密,品种多样,这个时候倒是人不多,放眼望去看花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如果人多何天依就不会这个时候来了。
丁落声走了两条花巷就看到何天依站在一株发财树前和档主谈论着,他慢慢走了过去,何天依仿佛有知感一般在他到来时停止了说话。
丁落声问:“要买发财树?”
何天依笑笑:“是啊,想发财所以想买几棵发财树放家里,门口两棵,大厅两棵,床头两棵,我想这样会发得快一点。”这当然是开玩笑,刚才老板说到发财树,她听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老板却说一般是放在公司或做生意的商铺厅堂,寓意不言而喻。放在家里内室也可以,它易养且散发的氧气有助睡眠。
丁落声也笑,点点头:“的确发得快一点,多买几棵可能发得更快,不过不是你,是老板。”
听着这话,老板嘴边也忍不住挂上笑容。
最终,何天依选了两株绿萝一株文竹。因为她后来觉得,发财这两字有点俗,虽然她很想发财,但至少表面上还是要装清雅一点儿的。
丁落声要帮她付钱,被她拦住:“别帮我给,弄得好像我专程来等你付钱似的。”平时和他出去都是他给钱,还有这几天他带一大堆吃的玩的去教堂已经让他破费了,她可真不想让人把她看成爱占便宜的人。
丁落声明白她的自尊心,也不与她抢,不过:“原来你只是专程来等我帮你搬运而已,你好像挺了解我的嘛,知道我会过来找你。才那么几天,你竟然把我看得如此透彻,你这样子我会忍不住想歪的。”那笑容意味深长。
何天依:“……”天地良心,她如果有这个想法她不姓何。话说,不是他自己要过来的吗?“那你千万要忍住,臆想症这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好了,波及无辜你会愧疚的。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这里出去右转直走大概十米左右那里有一排三轮车,随便叫一辆过来,你只要给车夫十五块钱,他不仅会帮你把花从这里搬出去,还会连你和花一起拉到你家,下了车你只要动动嘴那花你想它在什么位置它就在什么位置。”她比他笑得更灿烂,在这绿意盎然的花木从中竟如花般艳丽,她自己当然不自知。
丁落声被她的笑容闪到了神,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过了会儿他才若无其事地摸着下巴:“说得非常清楚,我知道怎么做了,在这等着。”他说着搬起选好的文竹就往外去。
何天依:“……”她真没有交待的意思。
丁落声回来又抱起一盆绿萝,何天依摸索着也抱了余下那一盆:“一起走吧,这个我可以搬。”她刚才摸过绿萝的盆子,知道它比较小巧。
她看不见,手上又加了重量,脚步比往常缓慢了许多,丁落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大步流星地走了。
何天依张口想喊他慢点,顿了下还是没喊出来。
她才走几步就听到丁落声折回头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她跟前。
“我来吧。”丁落声说。
“不用了,我可以拿。”何天依摇头。
丁落声不再多言,直接伸手去拿。而何天依仿佛知道他会做什么一样,双手往一边偏了过来,丁落声的手也跟着过去。
两人如此这般一攻一守了一会儿。
一个要拿一个不让,但是和一个男子对抗赢的机会是很少的。当何天依抬起来要躲避的时候丁落声的手就覆了上来。
两手皆被丁落声的温热的大手包裹着,何天依心里一惊,耳根一热,慌忙缩手。手中的绿萝直垂而落,她一醒神才想起脱手的东西,但伸手出去已经落空。
她愣神懊恼,好好的一盆绿萝可惜了。过了会儿才想到没听到有物体落地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