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双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在同一个咖啡厅同一个张桌子喝同一款咖啡了,只是对面的人由何天依变成了姗姗,没错,就是那个甩车门而去的姗姗。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姗姗恼怒地锤打台面,两杯咖啡因震动摇晃个不停。
江文双扶着咖啡杯劝道:“好了好了,别打了,先喝杯咖啡消消气,你又不告诉我怎么回事,一个人生闷气你让我怎么帮你?”
姗姗可能打得手痛了,便停了手,还是不说话,样子气呼呼的。
一会儿才郁郁地说:“成哥哥当着我的面送了一条裙子给别的女人,那条裙子是他之前买的,当时他看见那个女人试了没买,等那个女人走了之后他才买了下来。”她可以气过头了,话也说得语无伦次,“我说了那个女人上车我就下车,他还是坚持让那个女人上车,他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让我自己回去。你没见到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简直可以溺出水来,他说那个女人是他朋友,鬼才信。”
江文双一怔,这倒是奇闻,哥哥什么时候瞒着她谈女朋友了?竟然不告诉她?而且听姗姗的口吻,他似乎很喜欢那个女人?真是可恶,居然瞒着她,难道他不知道即使全世界都反对她就会站在他这边吗?
姗姗家和她们家是世交,两家人的意愿都很明显,假如哥哥和姗姗两情相悦这事就无需置疑了,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有姗姗一厢情愿,哥哥却根本不喜欢姗姗,只把姗姗当妹妹看待,无论姗姗怎么痴心,哥哥只是冷冷地回应。
这情景不是跟她和丁落声一样吗?江文双愣了愣,立即把这个念头甩开,她跟丁落声的情况才不一样,这两件事完全没有相同之处可言。她不愿在这件事上多想,继续和姗姗讨论哥哥的问题。
“你知道哥哥两个月前买了条裙子给那个女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问问哥哥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可以肯定哥哥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匪浅,只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好到什么程度。”
姗姗呐呐地说:“我当时看成哥哥买裙子的时候就跟他生了一回气,回头就把这事给忘了。刚才在外面遇到那个女人,成哥哥本来只想送她回家的,谁知道那个女人的裙子脏了成哥哥就回家把裙子拿了出来给她,我才想起来那条裙子就是成哥哥要买给那个女人的。”
江文双眼皮一跳,按下心中呼之欲出的想法:“那个女人长什么样?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裙子?”
姗姗回忆:“长头发,五官还算端正,眼睛大大的,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背了个黑色的背包。”
江文双愕然,思绪不停地翻滚,眼神变得复杂。果然是她,何天依。
这个何天依为什么总是无处不在,自己爱的人都能和她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还都对她百依百顺,她真是好能耐,仗着是个瞎子四处骗同情。
“你知道她跟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吗?”
“何天依说她跟成哥哥是不打不相识,她被人抢东西,成哥哥帮她夺了回来,他们这样认识了。”
江文双冷笑,果然没有想错她,瞎子真是百用百灵的牌子。
“你不用担心,何天依是个瞎子。”
姗姗大惊:“什么?她是个瞎子?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对她还熟得很,她的裙子就是我弄脏的。”她还因为这个瞎子上过不少当。
姗姗再次睁大眼睛:“她的裙子是你弄脏的?你为什么要弄脏她的裙子?”
江文双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才得意地笑:“因为她不承认自己是瞎子,我只能想办法逼她承认。你也不要跟哥哥说你知道这件事,更不要告诉他是我说的。”她有自己打考量,哥哥连她都瞒得滴水不漏,可想而知他有多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
姗姗点头,也没有问她怎样逼的,也没有得知真相那种狂喜,只是对于何天依是个瞎子这件事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她思前想后,在何天依身上竟然找不出半点与现实相符的地方,怎么看,何天依都不像个失明的人。
后来,她还是很欢喜的,毕竟成哥哥即使还没被她打动却也不可能会和何天依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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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站在琴行旁边的巷子,忐忑不安地低着头。
“温心。”有人唤了她一声,她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