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这个人向来言而有信,办事公道,唾口唾沫都是钉子!”陈飞说着话锋一转,“倒是你们赵家的口碑一直不大好,让我有些不放心,等我放人之后,你们会不会像疯狂似的反咬一口?”
这话问得元神中境修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小贼你欺人太甚!我赵家声誉岂容你如此污蔑!”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们一声,免得你们自己把赵家的牌子砸了。”陈飞不屑地撇撇嘴,转而大声问赵智,“喂,你大声告诉大家,你是不是心怀不满,准备在事后报复我?”
四周的修士虽然离得远,但他的声音附上真元,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引起一片哗然。
赵智险些气晕过去,但形势比人强,只好摇摇头:“我没有心怀不满,更不会报复你。”
“听不清,大点声!”
“我、我没有心怀不满,不会报复你!”
到此陈飞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向对面那个脸色铁青的元神中境修士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这个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元神中境修士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森然道:“不会!”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十五块紫元晶和五十张高阶神符,气呼呼地摔到陈飞面前。
陈飞在四周修士们火热的目光中,坦然收入囊中,然后拍拍赵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交友不慎啊,以后可要长点心眼啊!”
赵智郁闷得打了个踉跄,羞愤而去。
四周那么多眼睛,赵家人虽然很不忿很不甘,也不敢当众自砸招牌,所以眼睁睁看陈飞扬长而去。
“查,给我查清楚他的底细,还有盯着他!”元神中境修士咬牙切齿地下令,这件事岂能如此了结,不把那小贼挫骨扬灰难泄他心头之恨!
“二叔,绝对不能放过那个王八蛋!”赵智哭丧着脸。
赵元朗无语地看看他,暗道你好歹也是元神初境,居然被一个洞虚修士生擒,现在还有脸哭,真是个笑话!但毕竟是他亲侄儿,只得安慰几句了事。
开元城很大,但也架不住口口相传,陈飞这一役几乎瞬间便传遍全城。
他的身后更是跟了一大批好奇的无聊修士,一是打探他的来历,二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惊人之举,敢在开元城里扇赵家的脸,足以让任何人兴奋莫名。
陈飞不予理会,带采宁儿进入一家酒楼,要了上好的蜀山猴儿酒,几样精致小菜,慢酌细饮。
“赵家气量狭小,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采宁儿担忧地提醒他。
“哈哈,没事,兵来将挡,水不土淹,不是还有你们采家这开元第一世家么。”陈飞不以为然。
采宁儿气结,心道采家是开元城第一世家不假,但也不可能为你去和赵家开战吧?如此儿戏的事情,岂是一个世家干得出来的!
任何一个世家在考虑恩怨情仇的时候,都会把自家利益摆在第一位,如果不符合家族利益,宁可隐忍,也不会贸然出手的。因为这不是过家家,而是涉及到方方面面,一旦酿成大错的话,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千百人,所以肯定会谨慎又谨慎的。
陈飞不同,他光棍一条,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正是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心中无所顾忌,自然不怕。
“哈哈,看把你吓的!”陈飞见她苦着小脸,哪里看不出她的顾虑,溺爱地伸手捏捏她的琼鼻,“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哎,我倒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去采家也闹一闹,这样岂不是更好玩?”
“去我家闹?为什么?”采宁儿瞪大眼睛。
“当然是避嫌啦,你想啊,我是采家的女婿,万一被有心人查出来,岂不是让你们采家被动。”陈飞嘿嘿坏笑,“但去闹一下就不一样了,他们只会认为我是狂徒。”
一听到女婿两个字,采宁儿的耳根都红透了,心道这混蛋真是什么都敢说,但心里却又甜丝丝的,浮想联翩,都忘了刚才问的话。
采家是个大世家,人口数万,自然良莠不齐,两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前往采家的一处商铺。
所采宁儿的记忆,这家是一个采家旁支开的,一向在城里横行霸道,口碑不是很好,但是和她的五姨娘关系好,所以采家一直容忍着。
既然陈飞想闹一闹,选择此人最合她的心意。
“五姨娘就是我爹的第五房,你问这个干什么?”采宁儿纳闷地瞟了他一眼。
“果然如此!”陈飞暗暗松了口气,这个世道,显然是习惯男人三妻四妾的,不然他还真要头疼呢。听她提到五姨娘时表情有异,恐怕关系不是太好。
陈飞记在心头,没有多问。
采家的邀月楼并不在主道之上,采家所经营的商业体系在开元城中自成一体,不过那家商号在主道上,两人往前走了没多远便到了。
霁月堂。
是一家经营中低档丹药的铺子,散发出浓浓的药香。
陈飞当年在断肠崖跟怪老头学过炼丹术,虽然此后没怎么炼过,但经名师指点,起点高,眼界更高,闻到这浓浓药香就暗皱眉头。
药香是因为丹气外泄,一名真正的炼丹师,是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如果是故意为之,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以此为噱头,吸引无知的修士。
“这里的炼丹士,要么是白痴,要么是小人。”陈飞还没有进店,就已经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