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担忧,我还是忍不住给叶寒遇打了个电话,把叶平楠上门的事,以及他一言一行都转达给他。
叶寒遇听了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知道了。这事,我会注意的。你别管。”
叶平楠拜访过后没多久,何天宇就开始利用手里的股权生事了。
董事会的紧急提前召开的消息传来后,我也以嘉言母亲,执行嘉言名下股权的名义出现在了叶氏集团的顶层会议间里。
我看着褪下温和伪装的何天宇,露出了狼一样贪婪的目光,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叶寒遇领导下,因为他的个人私事让叶氏集团风评受损,几次投资的项目惨遭滑铁卢,经济震荡到差点破产。
而叶寒遇至始至终都神色淡漠,似乎胸有成竹,又似乎无可辩驳,手指敲打着桌面,也不知道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即便是和他同床共枕的我也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何天宇一番口诛笔伐后,又朝着右下方的一个项目经理使了一个眼色。随着他演讲结束入座后,那个经理站了起来。
我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胸口上的工作名牌,是工程部的经理,叫钟国栋。
钟国栋的眼神试探性地看了叶寒遇一眼,似乎还是有所忌惮的样子,但随着何天宇的一声咳嗽传来,他又咬了咬牙,紧接着何天宇的话题继续展开,为换总裁人选的决议进行铺垫。
而叶寒遇在听见他开口后的几分钟,眉头皱了皱,手指也猛地停了下来,犀利的目光往钟国栋的身上射过去,钟国栋演讲也就戛然而止。
虽然钟国栋的说辞没有完整表达,但何天宇的目的已然达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因为钟国栋的胆大开头,开始低声复议,讨论叶寒遇的各种失误问题。
而叶寒遇依旧一言不发,冷沉着脸,听着这些树倒猢狲散的人落井下石,扯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我很少参与叶氏集团的事务,对钟国栋也不熟悉,不由低声问陈助理,“那个人是谁?”
陈助理凑到我的耳边回答,“是负责龙蒙三期的开发的负责人,最早是叶靖远底下的人。叶靖远离开后,才转投了叶总的麾下。没想到,忠臣度这么低,竟然又暗中攀上了何天宇。”
“这种人也能留在叶氏集团?”
“他也算是老人了,在公司里呆了将近二十多年,以前还是叶靖远父亲的助理。叶镇北死后,他就调去了工程部,一直比较低调。之前他对叶靖远尽忠,是顾念旧主的儿子,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忠心吧。所以叶靖远落败,离开叶氏集团后,叶总也没有迁怒他,反而看在他老实本分的份上,提拔了他,没有最后竟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这么一个跟随叶镇北创业奋斗过来的老员工,在叶氏集团的声望可远比叶平楠都要高。他出面讨伐叶寒遇,对叶寒遇来说确实是个麻烦。
就在我和陈助理对话的时候,叶寒遇突然握了握我的手,“我想喝一杯咖啡,你替我去泡。”
泡咖啡这样的事,明明就可以让陈助理去弄。但他这样开口,显然是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听,我也没有问为什么,点头听从他的安排。
我到了茶水间,取出速溶咖啡,刚倒进杯子里,等水开就听见隔壁间几个女人传来的八卦声。
“你们说何总跟叶总,最后谁成为我们的新总裁?”
“那当然是叶总。这是叶氏集团,又不是别的。叶总领导我们公司十年了,能力有目共睹。如果当初没有叶总力挽狂澜,公司早就破产了。”
“那可不一定。叶总在那个位置上呆太久了,也是该换新鲜血液了。你看最近叶氏集团的业绩和股市都跌的厉害,再不整改真要出事了。”
也有人说,“对啊,听说何总手里可是持有叶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比叶总手上的股权还要多出百分之二!连叶总的父亲都不支持他,公司还有谁敢给叶总撑腰。”
“哎,只能说老天有眼啊。叶氏本来就是叶家长子叶镇北创立下来的,叶总的父亲无才无德,是跟着混的。要不是那场车祸,根本没有叶总一家的事。可怜老叶总是被人在车子上做了手脚,死于车祸不说。唯一的儿子又身有残疾,最后也输给了叶总,落得出国避难。现在叶总出事,算不算是报应啊?”
“嘘,要死了。这样的谣言,你也敢乱说?”
“谁乱说了?这个事,早就是不公开的秘密了。不然你以为,叶总的父亲为什么支持何总,也不帮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做贼心虚了呗。”
“那也不对啊。当年车祸的受害者叶靖远都没说什么。如果真是叶总父亲在当年的车祸上留有什么把柄,也轮不到何总占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