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妃身边的侍女见自家主子恼怒的很,轻声道,“皇妃,您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上不了台面的侧妃而已!您才是这三皇子府的女主人!三皇子未来还少不了咱们尚书府出力呢!您大可放心,三皇子必会回来求着您的…。”
齐正妃慢慢咽下怒气,想她堂堂尚书府大小姐,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府尹之女能比的!…。
这边三皇子夜半三更打马前往右相府,以为右相府早已熄灯歇息,却不知,此刻右相府正是闹的不可开交之时!
“父亲,我是不会同意的!明日,我便和白凤回青州,往后,若无大事,我们便不回来了!”右相府唯一的大少爷,张谦此刻正和自家父亲右相张勇剑拔弩张!
“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这是诚心要气死我啊!”张勇站在书桌后,指着张谦,气的面容通红!
“父亲,您这是何苦要逼儿子!”张谦看父亲气的不轻,又有些于心不忍!
“我逼你?!你堂堂陛下钦点的状元,御封的御史!却窝在青水镇上,靠女人挣银子吃饭,如今我让你重新入仕,你却说我逼你?!”张勇怒极而笑,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父亲,我们是为何要远离京城,为何要远离右相府,难道您还不清楚?!”张谦想起往事,便又坚定了几分要回青水的决心!
“你,你这个不孝子…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又何必还放在心上?!”张勇苦口婆心,苦苦相劝!“是不是王白凤那个女人?!是不是她不让你留在京城?!”
“父亲,您不要又冤枉白凤,她什么都没有说,是我,是我不愿意留在京城,留在这里当你们的棋子!受你们的摆布!”张谦见父亲又在混说,忍不住也发起怒来!
“我让你入仕,是为你好,怎么是拿你当棋子?!”张勇把书桌拍的砰砰直响!
“入仕?还不是为了您的雄心大志!为了大姐的太后梦,为了你们的野心!”张谦话说的毫不留情!
“你!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张家!”张勇被戳中重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
“张家,为了张家,你们还谋害我的孩子!谋害你的亲孙子!”张谦气愤难平,不免高了声音!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门口似有人摔倒的声音!
张谦一惊,暗道不好!连忙冲到门口,拉开门,果然看见王白凤摊坐在门口,身边的小丫鬟一脸的焦急!
“娘子,娘子…”张谦连忙过去,扶着一脸震惊的王白凤,连声轻喊。
呆愣的王白凤还没从谋害孩子几个字中反应过来,听见相公的声音,慌乱的扶住张谦的胳膊,“相公,相公,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谦心疼的看着哆嗦着发抖的娘子,这么多年,孩子一直是她的大忌,任何时候自己都小心翼翼的不提起孩子,此刻,被她听到谋害孩子的事情,更是让她震惊,慌乱,无助!心一横,抱起王白凤,返回书房,看着一脸淡然的坐在书桌后没有动的父亲,咬牙道,“既然父亲说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那么今日,我们就索性都说开罢了!”
张勇看着被儿子抱进来的王白凤,语气极为不善,“男人在书房谈事,你在外偷听,成何体统!?”
“老爷,我们家夫人是听见您和少爷的争吵声,不放心,刚过来的…”门口的小丫鬟为自家夫人辩解!
张勇气急,拿起一本书朝门口丢去,吼道“主子说话,你个丫鬟插什么嘴!果然是上不了台面!”张勇一直不喜这个儿媳,嫌弃王白凤出身低。王家是京城有名的刺绣名家,祖上几代下来都是专供皇室,也算是大家,只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眼里,到底是商贾之家,那是上不了台面的!
已经平复了许多的王白凤挣扎了下,从张谦身下下来,站的笔直,英气的脸上不复之前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父亲,我的丫鬟不懂事,我自会教训!”转身盯着张谦,“还望夫君把刚才的话给为妻说个仔细!”
张谦瞧着王白凤一脸的坚决,仿似迁怒了自己一般,心里一阵慌乱,急忙去抓王白凤的手,“娘子,你听我说…”
王白凤淡然的拉回自己的胳膊,不让张谦碰到自己,转身对门口的丫鬟道“小桃,关好门,守在外面,不让人近!”回身又看着张谦,“夫君,谋害我们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打算说清楚吗?!”
张谦看王白凤疏离的样子,又急又慌,满脸乞求的看着王白凤,“娘子,你别急,我说,我都说给你听…”
张勇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王白凤面前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一阵心酸,却有一股更大的怒气直冲而上!站起来,一拍桌子,“王白凤,我张家可是堂堂相府,就算我儿子没有入仕,他也是相府唯一的大少爷,这满京城,除了皇子,就属他最尊贵!”
王白凤站直身子,淡淡的看着发怒的张勇,“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张勇被气笑,指着张谦怒骂“这就是你找的好女人!”
张谦皱着眉头,一脸痛心的对张勇道,“父亲,您就不要再说了!白凤是我的娘子,她不管如何都是我的娘子,我唯一的娘子!我不想再反复的重复这一点!”
张勇一呆,深深叹了口气,摊坐到椅子上,沉默!
张谦走到王白凤身边,扶着她的身子,“白凤,你先坐下,我都说给你听!”
王白凤不再拒绝张谦,这么多年,张谦对她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刚才也只是一时情急,此刻冷静下来,失去孩子,张谦的心也和自己一样!
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王白凤看向张谦,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十三年前失去孩子的那一刻,自己差点就跟着去了,若不是张谦,自己如今怕是早就不在了!为了自己,张谦抛弃状元的头衔,抛开大好的前途,离开堂堂相府,和自己窝在偏僻的青水镇做教书先生,这么些年,自己再也没有怀过孩子,他也没有嫌弃自己去纳妾…。王白凤抓过张谦的手,“夫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谦紧紧的反抓着王白凤的手,看向张勇,“父亲,是您来说,还是我说?!”
张勇沉默不语!张谦便拉着王白凤的手坐到她身边,“白凤,这事,得从十六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