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刘机准备斩向刘琮的时候,蒯如玉立刻喝止道:“此人身份特殊,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你们只需把他擒下交给州牧大人发落就是。”
“诺。”
刘机立刻恭敬答应下来,然后一双雄壮的手臂像提小鸡一样的提过来,取出一条绳索将刘琮给捆了起来,然后交给其他护卫看管,这才簇拥着蒯如玉离开了蔡家。
看着那些护卫那冰冷的眼神,蒯正感觉每一个都像是恶鬼一般,令人心头发憷,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英勇善战的军队,不过也幸亏有这些强大的部队,否则他的妹妹和他恐怕就要含恨而死了。
蒯正为了保命,讪讪的跟在这支队伍后头,一直随着妹妹来到了镇南将军府,这时候他的脑子又活络了起来,这一次那刘琮犯下如此恶行,正是为他妹夫刘琦清除继承人障碍的最佳时机,所以蒯正便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前去见刘表,揭露刘琮的恶行,让刘表对其心生厌恶,彻底绝了刘琮谋夺继承人位子的念想。
所以蒯正一直跟着妹妹来到了官署衙前,然后见妹妹忽然闯进了署衙大厅,对刘表跪下说道:“请尊舅为孩儿做主,否则孩儿恐怕将没有了活路,只能一死以谢夫君了。”
刘表闻言大惊,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事为何不到家里说?如何这等的没规矩?竟然闯到了衙署之中。”
只见蒯如玉以头磕地,流泪说道:“有件事情孩儿一直瞒着尊舅,不过二弟胆子越来越大,今日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抢孩儿,幸亏孩儿命大,被夫君所派护卫救下,否则这一身清白恐怕便被夫君亲弟所污了。”
“什么?竟然是琮儿这畜生!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速速将他拿来。”刘表闻言立时大怒,喝令将刘琮给拿过来。
可就在这时,便见蒯正与蒯如玉的护卫尽皆来到厅内,对刘表行礼,又听刘机说道:“启禀大人,二公子在财府门前欲图对大公子夫人行那不轨之事,杀了末将两名麾下,幸亏末将及时赶到,将其擒住,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又听得蒯正说道:“参见州牧大人,末将也是来参二公子之罪的,今日末将正率部下在街上巡查,忽然听闻二公子欲图对亲嫂无礼,末将职责所在,不得不去阻拦,没想到二公子为了杀人灭口,竟将末将麾下百人尽皆屠杀,手段之残忍、心性之狠毒,实在令人发指,如若不是护卫刘机及时率人赶到,恐怕今日我兄妹两人也尽皆难以幸免。”
“什么?这畜生竟然杀了一百名军士?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兵力?”刘表不由勃然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刘琮喝问道。
刘琮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是孩儿从那些江湖游侠中私自招募的亲兵。”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不遵父命,妄自招募私兵!”刘表拍案大怒,指着刘琮说道:“你这逆子,竟敢对亲嫂欲行非礼,罪之一也;手中无兵符,却敢招募私兵,罪之二也;最不能容忍的是,你竟敢妄杀我军中士卒,三罪并罚,本官这一次定要重重相惩。”
说完之后便吩咐左右亲兵:“与我将这逆子重打二十军棍,任何人不得下手容情,并罚一百金,三天之内交齐,否则定当问你个杀人之罪;向你嫂子致歉,保证今后再不敢作此**之举;与我写下悔过书,保证今后不再犯我之令,否则定当加倍惩处;除此之外,为父决定将你发配到苍梧做长史,待得三年之后方许入襄阳,期间无故不得返回,你回去收拾收拾,十天之内必须离开,在离开之前也不用再见我了。”
刘表说完之后,便挥手令亲兵将刘琮拖到府外进行杖责。
“父,父亲,您就饶了孩儿吧,孩儿再也不敢了。”见刘表这一回动了真怒,刘琮不由得心惊胆战,连忙苦苦哀求,道歉罚金倒没有什么,可是二十军棍和发配到苍梧的处罚实在太让他害怕,以自己的身子骨儿,这二十军棍要是下来,那还不被打个半死呀?那苍梧可是荒蛮之地,听说到处都是湿瘴之气,一旦自己染上了那些毒气,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更让他担忧的是,自己离开襄阳的这三年,说不准那刘琦该如何得宠了,等到自己回来,恐怕老头子早把整个荆州都拱手让给他了。
可是无奈老头子根本不听他的劝解,直接命人把他拖下去,重重打了二十军棍。
在经过了一番杀猪一般的惨叫之后,有气无力的刘琮又被拖回了厅堂,却并没有看到父亲刘表,只见别驾刘先面无表情的宣布了州牧大人对自己的处置之后,然后就见那两名亲兵又把他拖回了府内自己的内室之中。
“滚,都给我滚。”愤怒的刘琮赶跑了服侍自己的那些侍女,然后将桌上的盘盏全都扔到了地上。
“这个可恶的老头子,竟然如此绝情,真是把我刘琮往死路上逼呀。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刘琮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人说道:“既然老头子如此绝情,你又何必念父子之情?”
“谁?”刘琮忽然听得有人说话,不由心中大惊,连忙开口问道。
却见门被推开,进来一人,竟然是蔡瑁。
刘琮见了蔡瑁,惊喜地说道:“真没想到岳父大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看望小婿,实在是令人感动。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嘿嘿,这还用说吗?你想想,老头子现在一心袒护刘琦,现在竟然为了他的一个女人而如此对待你这个亲生儿子,这很明显是为刘琦继位扫除障碍呀。二公子,不是老夫倚老卖老说一句,就您的这点力量,根本不可能斗得过刘琦,但是此人偏偏又心胸狭隘,等到将来一旦老头子驾鹤而去,恐怕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老夫为公子考虑了考虑,觉得公子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将继承人的位子抢到自己手中,到时候他刘琦就算再怎么着,也一定会顾忌到老头子的遗命,不敢对你怎样?”
蔡瑁的眼中闪动着精芒,对刘琮缓缓的劝诱着。
刘琮听了蔡瑁的话不由露出了一丝的痛苦之色,他与刘琦斗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希望自己会输,甚至他都难以想象自己一旦像个奴才一般毕恭毕敬的站在刘琦的面前,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抽搐。所以他缓缓呼了一口气,对蔡瑁说道:“你到说一说,什么叫主动出击?你曾经派人对他进行了那么多次的暗杀,又有哪次成功了?前些时候是张允部署的,你说是张允笨,可是他大婚之时呢,你吹嘘那些刺客的手段多么多么高,结果不出片刻就被斩杀干净,他大婚后返回江东之时,又是你亲自部署暗杀,结果还不是一样铩羽而归?”
“谁说我要刺杀刘琦了,这一次我们不管刘琦了,那个废物如今正在前线与周瑜对峙,根本无法分出人手来,这一次只要我们将老头子……”蔡瑁的手掌做了一个虚劈的姿势,然后阴沉的说道:“再伪造遗命,你就是荆州之主了,到时候你举整个荆州之力,再联合曹公和孙权,难道害怕一个废物刘琦?”
“什么?你,你怎敢生出这样的心?他可是我的生身之父啊。”刘琮不由得大吃一惊,对着蔡瑁喝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心生叛逆!你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擒到我父亲面前告发?”
却听蔡瑁嘿嘿冷笑道:“你认他做父亲,他可与你讲父子之情?只不过为了刘琦的一个女人,就几乎把你打杀,还把你贬到苍梧去受罪,嘿嘿,如果你真愿意到那里吃苦,那就随你吧,不过等你回来,恐怕整个荆州已经归属刘琦了,到他报复你羞辱他女人之恨、任意掌控你的生死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小子,到底是要做一州之主,统领百万部众,还是做一生没有任何出息、甚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奴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真不知道你当初的狠辣果决劲儿哪里去了?如今竟然成了一个懦夫,早知我就把女儿许给刘琦算了。”
刘琮闻言默然半晌,最后缓缓说道:“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吧。”
“呵呵,这才是果决敢干的二公子,那蒯氏不是做饭做的好吃吗?我听说你那侍妾樊氏也学得差不多了,你只要让你那侍妾樊氏做成饭菜,然后诈称是蒯氏所做,在其中放上毒让老头子吃了,就说蒯氏为蒯越谋夺荆州大权,然后将蒯氏和蒯越抓起来,自己再伪造遗命,继承老头子的位子,再加上老夫和黄祖的帮忙,不愁荆州政局不稳。你放心就是了,有黄祖的江夏水军在,刘琦那废物根本回不来。”
“蒯氏,哼,这一次我看你还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刘琮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充满了怨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