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狐见她犹豫不决,也没有再劝说,轻声道:“秋姐,子兵伤得不轻,让他去休息一下吧。”
秋染一怔,望了田野狐一眼,旋即明白过来,轻声道:“子兵,你想上房休息一下吧。”
贺斌也知道他们肯定有秘密的事儿要商量,马上就点头答允,并让家庭医生上去帮他缝针。
秋染等贺斌离开之后,抿了一口烈酒,清冽铿锵,然后问道:“野狐,你想说什么?”
“讨好二爷,丢掉二号幺蛾子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是重中之重。”田野狐双手环胸道。
“你快说。”秋染神色欣喜道,她对张羡鱼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那一年她11岁,小学辍学在家,准备够了12岁就南下打工赚钱。为了筹措1000元经费给父亲开刀割阑尾炎,她在鹅毛大雪中跪了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家,得到的几乎都是冷漠拒绝,反而是几家穷得叮当响的邻居给了几十块钱。恰巧,一个看似浪荡的纨绔子弟开车路过,见一个小姑娘倔强地跪在一个大户人家门前,觉得很有趣,就此结下了一世情缘,秋染也凭此鲤跃龙门,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富豪。后来她衣锦还乡的时候,把整条村子的人都请来吃饭,当众给了当年为她筹集了几十块钱的穷户每户一千万,让全村人为之震惊,同时也倍感羞愧。
几十块钱,换一世富贵,秋染就是用这种方式宣泄,报复村里那些势利眼的小人。
“二爷最忌惮的人是谁?”田野狐微笑着问道。
“燕中天!”秋染几乎是脱口而出。
“现在燕中天已经卸下了天师会这丛龟壳,想必也是无牙老虎了吧。”田野狐没把话说满。
可秋染已经明白过来了,双眸倏然半眯,嘴角渐渐弯起一抹狞笑,像竹叶青吐信子的模样。
s海的冬夜,尽管依旧是万家灯火霓虹闪烁,但萧条的街景以及朔朔的寒风,还是透出凄凉。
位于陆家嘴的环球金融中心77楼一个近300平米的豪华办公室里,开着暖气,驱走严寒。
昊天集团总裁汪寒梅还在孜孜不倦地批阅文件,她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一空闲下来就会浑身不舒坦,坐哪哪觉着生针,嫁入张家那么多年了,一直如此,这也使得她的口碑特别好。提起二少奶奶,全公司上下哪个不会第一时间就联想起77楼总裁办公室的灯光?总是最早亮起,最晚熄灭。
桌面上,一杯刚泡的咖啡还在袅袅冒着热气,牙买加进口的真宗蓝山。
汪寒梅签完一家子公司的担保借款函,伸了伸懒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慵懒而妩媚。
不知不觉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汪寒梅端着咖啡,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对面大厦的灯光已经全黑了,只有街道还有灯光。
倏尔,一阵敲门声响起。
汪寒梅皱了皱眉,她跟心腹常磊交代过,不希望在走之前还来打扰她,可他却当耳边风了。
“小姐……”常磊拧开门,轻声喊了一句。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想一个人呆呆吗?”汪寒梅没转身,冷冷说了一句。
“我来也不行吗?”一把浑厚的男声忽然响起,然后对常磊说,“没事了,你忙去吧。”
汪寒梅明显感觉到娇躯一阵,然后不可思议地回过身去,惊喜道:“至清,你怎么来了?”
“刚从南京赶过来,知道你这会儿肯定还没走,就直接过来了。”张至清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给你倒杯白开水。”汪寒梅原本并不高的情绪一下子就喜悦起来,满面春风地去倒水。
“听常磊说,你几乎每天晚上都工作到这么晚?”张至清坐到了会客室的真皮沙发上。
“习惯了,你又不在身边,我也不好应酬,就呆在公司呗,踏实。”汪寒梅端来白开水,坐下。
“是我太疏忽了。”张至清自责道。
“知道就好。”汪寒梅娇嗔地剐了一眼他。
“这次来得匆忙,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就在专卖店给你买了瓶迪奥香水。”张至清微笑道。
“啊?这是给我的吗?”汪寒梅喜出望外,接过价值千金香水,又是一声惊呼,笑靥如花。
“喜欢么?”张至清依然平静如山。
“喜欢!”汪寒梅难得露出如此娇媚的一面,还在张至清嘴唇亲了一口,看得出她是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