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是大家庭,规矩多,不可能像何安怡一样,早早便有时间出来,关于这一点,司徒玦一早便跟何安怡打过招呼。
何母逛灯会的地方离江边不远,何安怡为了省去司徒玦绕道接她的时间,干脆乘着何母他们的顺风车先过去了,因为江边附近的道路已经封了,车子开不进去,何安怡下车之后,还不得不步行走了一段。
到了地方之后,何安怡给司徒玦打电话,“我已经到江边了,你一会直接过来就行了。”因为周围拥挤的人群实在太多了,何安怡选的碰面的地方,相对远离人群中心。
司徒玦应了一声:“你说的地方我知道,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先呆着,我这就出发了。”
何安怡难掩兴奋:“好,我等你。”
烟花大会马上便要开始了,周围人头攒动,不远处的广场上还有乐队在演出,吆喝声一浪接着一浪,场面极其热闹,何安怡只是看着,并不心动。
何安怡找了一家营业的麦当劳,点了一杯奶茶,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远处喧嚣热闹的人群。
奶茶喝到一半时,何安怡接到司徒玦的电话,对方的声音远得像是来自天边,透着浓浓的歉意与无奈,“我这边有点事情,一时半会出不来,你别等了,我让人接你回家。”
“怎么了?”何安怡问。
对方顿了顿,没有说话。
那应该是比较复杂了,何安怡不再追问,只是回了句:“不用担心我,我妈他们就在旁边看灯会,我去找他们,跟他们一起回就行了。”
“对不起,安怡。”司徒玦说。
何安怡好脾气的笑笑,“没事的,烟花大会每年都有的,下次再来看也一样。”
^^^^^^
何安怡有些担心司徒玦,也不想去看灯会,便跟何母打了电话,也没提司徒玦的事,只说让他们走的时候把她捎上。
等到这边的烟花看得差不多了,那边何母的电话也过来了。
何安怡刚把何母的电话挂了,肖婧的电话紧跟着又进来了,对方的声音透着焦急:“安怡,你没事吧?”
何安怡一脸莫名其妙,“没事呀,怎么啦?”
肖婧听她语气还算淡定,当即放心不少,“你没去看烟花呀?我看朋友圈说那边有骚乱,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你。”
骚动?何安怡刚刚确实看见有一伙人一边狂奔着一边大叫,但离骚动还远远谈不上,多半是有人不知所以,夸大其词。自从那回新闻里出过一次比较严重的踩踏事件之后,这种捕风捉影的新闻就特别多。
何安怡挂了电话,这才发现还有几条司徒玦的未接来电,一定是刚刚看烟花时捂着耳朵没有听见,何安怡回拨过去,却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何安怡接着又去刷朋友圈,当真有不少人都在说江边骚动的事,她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给何母打了一个电话,回头朝江边跑去。
^^^^^^
何安怡来到与司徒玦约定的地点,不出意外的,见到了对方。
司徒珏身形本就倾长消瘦,又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只身一人,混在形形□□的不时欢呼雀跃的人群之中,一脸的彷徨与无助,在五颜六色的烟花的映衬下,看起去显然格外的寂寥。
他仍旧还在四下里张望,显然还在寻找,看见何安怡之后,才终于停下来,嘴角动了动,要笑不笑的,眼睛里面晶光闪烁,竟是一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模样。
他几个跨步,来到何安怡跟前,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帮她系上,动作微颤并不利罗,嘴里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那围巾刚被解下来,还带着对方身上的温度,竟然也是淡淡的,若有若无,如同它的主人。
何安怡看着对方消瘦的脸庞,额间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但擦过她脸颊的手指却是冰凉的,她隐隐有些鼻塞,问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