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鱼苦着脸。
他绝对是大家的精神和行动领袖,在如此环境下,他若轻松愉悦,大家就相安无事。可他若面露难色,众人人就得提心吊胆了。
而孙日峰提议远离牛尸,食人鱼并没有立即行动,只是蹲在牛尸旁面露难色,这让孙日峰感到了一种绝望。
难道,已经连逃的必要都没有了?!
“风哥……”
孙日峰轻声呼唤。
食人鱼终于站了起来:
“阿峰,这种寄生菌的孢子十分细小,会随着空气看不见的流动。如果这片区域有这些寄生菌,恐怕早就蔓延到整个村子了。
而我们,也早就吸入了这种孢子,所以逃不掉的。”
孙日峰惶恐:
“什么!那、那我们不都死定了?!”
他摸摸鼻孔,挖挖耳朵,觉得自己说完后,身上凡是有孔的地方都开始发痒,好像已经有蘑菇在发芽了一样。
加之恐惧,孙日峰浑身奇痒难当。耳里、脑子里,心脏里,甚至还有肠子!
这种感觉之前出现过,也就是在酒店左侧顶楼的小教堂,当孙日峰听完那些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后产生幻觉时的痛苦反应。
不过好在没那时候这么剧烈、那么邪门,而且食人鱼及时补了两句:
“别惊慌,如果是这样的话,全村的人都应该已经感染了这种寄生菌。
我们跟他们同吃同饮,他们没事,我们就没事。他们要有事,那就是命了,谁也逃不掉。”
话虽如此,可孙日峰毕竟才到这村里不过一天一夜,算不上与村民同吃同饮。而且别人都没有反应,孙日峰却反应连连。
孙日峰真怀疑自己已经被感染了!
如果不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那整个人就会崩溃。食人鱼明白这是求生最禁忌的一种状态,因为当事人从精神层面开始出现了往坏的方面的自我暗示与自我放弃。
而现在,食人鱼已经在孙日峰身上发现了这种状态。
“冷静下来阿峰,你没事的,大家都没事。
等从木屋出去了以后,我们就去质问村民关于寄生菌的事,他们既然没事就说明我们最终也不会有事。振作,好不好!”
说完食人鱼把自己宽大有力的手掌往孙日峰肩头一捏,让孙日峰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坚定力量。
有食人鱼在身边真好啊,自孙日峰父亲去世以后,至少二十年,孙日峰没有感受过年长男人对他的勉励与支持了。
这就是孙日峰胆小怕事的原因,与母轻的朝夕相处抹杀了他的阳刚之气,不过感谢母亲把孙日峰培育成人。
食人鱼捏着孙日峰肩头使劲抖了抖:
“好不好!
说话阿峰,让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孙日峰望着食人鱼黝黑粗糙的皮肤感觉如梦初醒,他终于醒了。他看看四周,惊觉自己刚才好像又神游了一翻,好在他醒了。
“好、好的风哥,听你的。”
食人鱼拍拍他肩头:
“那就赶紧振作起来,还有。”
食人鱼凑到孙日峰耳旁:
“还有赶紧去照顾一下你的兄弟吧,我估计他不行了。”
食人鱼话毕,孙日峰大事不好的扭头,发现谢克志通体发黑面如死灰靠在墙壁上,俨然毒发生亡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