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头便看见南宫擎宇走了进来,连忙行礼。
南宫擎宇上前扶起沈月笙道:“不是说不必行如此大礼的吗?怎得又忘了?”南宫擎宇还欲多言,沈月笙忙使眼色给南宫擎宇,他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程明月道:“程小仪也在此处啊。”
程明月起身,见两人甚是亲昵便要起身告辞,南宫擎宇道:“怎得我一来就要急着离开?”程明月道:“臣妾已叨扰王后多时,不敢再过多打扰,况且臣妾出门长久未归,宫人门也不免牵挂,改日再来探望王后。”
南宫擎宇听完说:“也罢。”程明月施礼退下。南宫擎宇对沈月笙道:“孤竟不知道你与程小仪如此亲密。”
“后宫姐妹自当如是,大家一团和气才好呢。”沈月笙道。南宫擎宇笑:“阿珠果然贤德,有人一同玩笑也好打发时间,孤政事繁忙不免对后宫有所疏忽,你闺中有伴孤便放心了。”
沈月笙听见此言,对南宫擎宇的细心微微感动,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奇道:“三郎平日里此刻还在乾元殿看折子,怎得此刻来阿珠这里了?”
南宫擎宇轻轻叹口气道:“郡江上来的折子说郡江的时疫并未彻底消弭,似乎出了新的症状,孤方才去了一趟太医院,回乾元殿的路上见这雨下的缠缠绵绵,这一片木叶零落清冷之景让孤顿生伤春悲秋之感,甚是想你,便折返回来瞧一瞧你。”
南宫擎宇这么一说,让方才也在想他的沈月笙心里漾起层层涟漪,肤白如雪的面庞飞起红霞,心内春暖花开小声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南宫擎宇忍不住轻轻一吻落在沈月笙的额头上,紧紧拥她在怀里好一阵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孤真恨不能与你朝夕相处,只有在你这里才能感觉活在这世上的美好,否则只是沙漏无谓的流逝。”
“唔……”沈月笙用力将手臂环在南宫擎宇的腰间,脸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脯上。
窗外的急风骤雨让前几日盛放的菊花零落了一地,冷雨敲窗打着梧桐和芭蕉,瑞兽口中吐出的袅袅香烟一丝消散开来,宫殿内的两人相互拥抱着,仿佛世间万物都在此刻化为虚有。就什么都不做,仅仅如此轻轻地拥抱,感受着彼此的存在,让沙漏中的沙子一点一点流逝,仿佛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擎宇才放开了沈月笙,方才的温情让二人皆有些情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区别于情欲的感动与温暖。
说了半日话,此前的困意已全部消去。沈月笙索性穿好衣裳闹着要去看看雨打芭蕉。
南宫擎宇笑着打趣她道:“越发地耍起小性子来了,孤的阿珠果真天真烂漫。”
沈月笙刷地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大王不许这样说阿珠。”
南宫擎宇坏笑一下,伏在她耳边道:“你这样淘气若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孤的王子帝姬又该等一等了了。”
沈月笙更加面红耳赤,窘得说不出话来。南宫擎宇将她一把拥到怀里,轻轻落下一吻笑道:“好好歇着,孤约了大臣议事,晚一点回来。你早些歇着别白白枯坐着等孤。”
沈月笙屈膝道:“恭送大王。”
“琳琅,替孤好好看着王后,不许她跑出去淋雨。”南宫擎宇对琳琅道。
“奴婢遵旨。”琳琅道。
“王后似乎很喜欢程小仪。”琳琅将支起的窗子关起来,点上灯让殿内明亮一些道。
沈月笙道:“是,她是个有趣的,看来颇有些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