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妍趁着俩人难分难解的时候,赶紧趴下,匍匐前进。先是拿过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悄悄地离开浴室,到自己的卧室去更衣了。
*
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突然房门被推开,欣妍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却是春桃。
“小姐,你洗完了!”春桃很惊讶,问道:“为何不喊奴婢过去伺候更衣呀!”
“呃,更什么衣呀,我自己会穿衣服!”欣妍心头狂跳,拜托,人吓人吓死人啦!“你们俩赶紧地,我们得快点儿离开这儿……”
“急什么,到了朕的地盘还想不告而别?”一个性感而危险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到风落雪那绝尘的魅影如鬼魂般飘然进室。
“啊!鬼啊!”春桃放声惊叫起来。不能责怪女孩子胆儿小,这大半夜的冷不丁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绝色美男飘飘忽忽地飞进屋里来,还能保持镇定的绝对没有几个。
“鬼叫什么?”风落雪袖袍一扫,春桃就闭嘴了倒在地上。
“春桃!”欣妍冲上去,想检查春桃的伤势,却被风落雪拎了起来。
“放心,她死不了!”风落雪冷睨着她,哼道:“看不出来,燕铮对你倒是蛮上心的,还把他的心腹护卫派给了你!”
欣妍在心里暗暗叫苦,不是说全世界的鸡蛋加起来都打不碎石头吗?这石头咋这么快就被摆平了啊!看起来,风落雪这丫不是鸡蛋,他是比石头还硬的金刚钻。
“果然是天下第一高手,武功精绝。朕若不是用了点儿迷药,还真难摆平他!”
“……”这家伙真是卑鄙啊,居然用迷药!可怜的石头,也不知道咋样了。
“被朕的贴身护卫押走了,打入天牢!从此以后,你要乖乖地,否则燕铮送给你的那条忠心走狗恐怕狗命难保!”
“卑鄙!”欣妍忿然怒斥:“你放了他!”
“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风落雪捏起了她的下颔,魅眸含着危险的笑:“那瓶春火丸朕可是专门为你留了好久的……”
“等等!”欣妍忙阻止,道:“你不能喂我吃那玩意儿!”
“为何?”风落雪挑起俊眉,不以为然地冷笑:“难道你还有本事命令朕!”
欣妍反倒镇定下来,哼道:“我既然得罪过你,为何还回到梁国?难道你就不懂什么叫做落叶归根吗?”
风落雪看着她气乎乎的小脸,嘴角噙着晦暗不明的笑意,却也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因为梁国是我的故国啊!因为梁国和燕国交恶,我不想再留在燕归的身边,辞去了皇妃的职位只为回国在一个小小县衙里做个小小的捕头,难道你就不懂我精忠报国之心吗?”欣妍对他眨巴眨巴乌溜溜的大眼睛,深吸一口气,憋出一点儿泪花,哽咽道:“我是梁国的臣子,你是梁国的君王,我是为了效忠你啊!我的陛下,过去的小节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你何必耿耿于怀呢!臣女赤胆忠心……”
“燕归亲率大军攻齐去了,你是在燕国皇宫里倍受冷落,受不了失宠的滋味,才回来的吧!”风落雪终于不耐烦了,打断了欣妍滔滔不绝的“忠义两全”策论。
“……”欣妍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要不要这么直接,她简直能被他给噎死!
看着欣妍脸色大变,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她素日里的伶牙俐牙消失不见,直气得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她是真得生气了!
风落雪准确无误地打击到了顾欣妍的痛处,可是他却丝毫都没有感觉到高兴,相反,他简直怒火中烧。冷笑一声,他阴阳怪气地叫道:“哟,伤心了!”
眼泪竟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地滚落,溅落到手背上,烫得欣妍心疼得抽搐。她狠狠地甩开了风落雪的大手,然后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狠狠的一巴掌,跟风落雪绝色的俊颜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夜晚听来分外刺耳。
“你敢动手打朕!”风落雪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这个小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滚!”欣妍指着房门,怒声下了逐客令:“滚出去!”
“跟谁说话呢!”风落雪还要摆摆做皇帝的架子,耐何人家根本不买他的帐。
“滚你的去!”欣妍推着风落雪,直把他推出门外,然后“哐”狠狠地关上房门。以脊背抵住房门,然后继续抹眼泪。
“哎,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在哭!”风落雪十分阴险,站在门外继续打击她。“你现在哭得像个傻瓜,人家根本不在乎!你要回来,他也没挽留嘛!”
“你走啊!”欣妍气得想打开门再捶他一顿,不过考虑到此举的危险性,就只好作罢。只是胸臆憋着口恶气,堵得难受。“我的事情与你有何相干?最讨厌你的自作聪明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呢!从脚趾头到头发梢,每一寸都让我恶心!你这个坏蛋,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顾欣妍,”风落雪站在门外挑了挑俊眉,不满地道:“朕不过是戳中了你的伤心事,你就这么口不择言地打击侮辱朕,可是欺君之罪!”
“我就欺你了,咋的!”欣妍仍然抵着房门,嘴巴半分都不示弱:“有本事你把我杀了,一了百了!反正你这样的暴君也不懂得什么叫任人唯贤,只知道满足你可笑的虚荣心,听着你身边的那些马屁精吹捧你!恶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