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同她一道端坐在榻上,双掌相触,有温热的气流笼罩着两人身上,额间的不断渗出汗来,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有些挂不住,坐姿却依旧是十分的端正。
有些沉重的呼吸彼此交叠着,龙凤烛燃烧着不断落下烛油。
风雨潜入小轩窗,夜微长,满室幽香。
陈云诺有些坐不住,不断的往他那边倒去,这媚香比想象中还有更加猛烈一些,扰乱着她为数不多的神智。
凤眸微张,眼前人是她的夫君,是曾经以为“各自天涯去,今生永不逢”的遗憾。
明月圆缺千百回,今宵红罗账里还是她与顾诀。
顾诀忽然睁开了眼眸,与她对了个正着,两人相对面上都染了桃花色,却不知是被彼此体温烫的,还是被一室红绸衬的。
陈云诺深吸了一口气,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全身无力往后一躺的功夫。
顾诀忽然轻身覆了上来,红罗账被风吹的微微晃动,俊容近在咫尺之间,“清醒了?”
完全没有……她只觉身上越发热的厉害了。
伸手想把身上的人抱的更紧,奈何绵软无力,只能揽着顾诀脖子软绵绵的抱怨,“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帮我解,是不是……不行啊?”
从十几岁到现在,她同顾诀共床共枕也不是一回两回,早先闹的厉害,也爱慕者曾经往顾小公子的茶饭里头下那玩意,仍旧没有一个成功的。
如花美眷在前,干柴烈火之下,人家柳下惠都不见得把持的住。
压着她的那人俊容微沉,眸色危险:“你说什么?”
陈云诺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笑颜魅惑多情:“你要是不行,我、我趁早给你治……啊!”
上襦忽然被扯去,敞开在外的一大片春光顿时有些发凉,顾诀一手捏着她的细腰,一手散去腰带,动作又快又准,眼看就要给扒了个干净。
她惊得召回了三分神智,连忙扯锦被盖住身子,瞪大了眼眸看他。
眼前这人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似得,薄唇勾起一个弧度,“看清楚了,我是谁?”
“顾、顾诀。”
陈云诺的尾音有些哆嗦,咽了咽口水,“我没瞎。”
说完这话真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因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所以越发的心下打颤。
若是换了别的男子在自个儿妻子榻上,完全是应该是这样压抑把持的,若说他没有半点想法,也着实不太可能。
“好。”
顾诀含笑应声,春情脉脉的眼眸里渐渐将她沉溺其中,他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衣衫,动作优雅至极让她移不开眼。
锦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抽了出去,陈云诺整个人都被他拎了出来,相识这么多年是真的,坦诚相见也有不少回,可真要做点什么,那可还真是头一遭。
“顾诀。”
她鬼迷心窍一般,伸手摘了他的发冠,墨发散落下来,越发衬的他面如冠玉,清隽绝华。
腹内一阵火烧的越发猛烈,嫣唇缓缓凑了上去,亲吻并无多技巧可言,只是唇瓣贴着唇瓣啃咬着,与顾诀靠的越近才越觉得畅快,手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肩。
拜过长天厚土,整个永宁城乃至天下,都知道她是顾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