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新帝登基,列国使者来贺。
设宴庆安殿,以盛世之歌舞,款待各国来使。
少年帝王高居首座,尊贵如斯,却含笑恰到好处的应对各方。
南楚也是刚结束了动荡,自秦铭死后,帝位又陷入无尽的争斗之中,不久前还是两国交战的局面。
不过数月光景,又是一副各方太平为上的模样。
“看见了没有,那些个都是各国送来的美人,照这么看,大半都要入了后宫的。”
余安氏小郡王,也是宴席受邀之列。
只不过他向来不是什么喜欢露脸的人,今日也就是带着安曼悠悠然坐着,品会儿酒,时不时同左右的王孙公子们搭句话。
倒是从容的很。
安曼没说话,只是望着高位上那个人,来来去去的歌姬宫人绕的她头晕的很。
各国的使者参拜新帝,好话从那些个人的嘴里说出了千百万种样子。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朦胧,也或许是宫灯太过明亮。
她眼眸看到的都那么不真切。
云长越微笑的模样。
三分疏离,七分贵气。
唯有他身在高处,余下众人皆为尘泥。
那样的陌生。
右座的宋纤云看不过去,“你酸个什么劲儿?就知道欺负别人!”
她安抚着让人给安曼倒了杯热茶。
不遗余力的怼小郡王,“你要是看上了谁,尽管去讨来便是。反正你也早到娶亲的年纪,你祖母也不会再拘着你房里纳不纳人了。”
余安瞥了宋纤云一眼,“你这么闲,还是早点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吧。”
两人各不想让。
若不是还顾忌着这样的场合。
还真可能当场就打起来。
安曼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入口时微苦,而后散做清香。
美人们腰肢轻柔,水袖飘摇,笙歌漫漫间,笑语不断。
难怪她来之前,陈云诺说:“不如不去。”
那个人离她很远很远。
恐怕日后再也没有靠近的机会。
列国献上的美人,小国的公主,以至于众大臣们的千金,个个都如花似玉,青春正好。
宋纤云托腮,有些好奇的问她:“你看什么呢?好半天了眼睛都不眨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无聊,发会儿呆。”
这一处没什么人会注意,所以她才这般肆无忌惮的看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