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噩梦缠身了?”常星阑是见过他发作的样子,知道那有多痛苦。
“对,在草原上时,那症状愈发明显。”
常星阑不解:“可梦魇与救她有何种关联?”
“说来也怪,只有她在身侧,才得一夜安眠。”
倘若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常星阑是不信的,定以为是登徒浪子的借口,可这是连煜说的,他便信。
“我就说,你这种无心无情的人,怎么会下血本去救一个女子,原来她是解药。”常星阑说完,忽地又眉头紧锁起来,“费了这么一番力气,可那女子发什么疯竟选了韩昊乾那混蛋?你事前未曾对她讲清楚吗?”
连煜发出一声冷笑:“北燕人诡计多端,都不可信。”
“可惜了,”常星阑叹口气,“接到你的书信后,我用了多少人情才请帝师出面,便这样白白地为他人做了衣裳。”
连煜越发地恨了,他没有情,但他以为至少那恐惧和害怕都是真的。
可现在看来,她所有表现出来的,只怕都是假的,正如当初她狠狠地鞭打自己一样,如今她依然狠狠地用行动在他脸上扇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那晚的事,她的话语犹在耳畔,“喜欢连将军”,这拙劣的谎言,自己竟曾为此生出片刻的怜悯,可笑!
连煜不住地饮酒,将那些想法压了下去。
“如今她不在你身边,只怕你的梦魇又要发作,你可有办法?”
连煜只说:“如今我远离了草原,那病症应该不会再发了。”
“那就好,”常星阑听他如此说,心中悬着的石头便也放下来,只是一想到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还是止不住地惋惜着,“要我说,那公主也是瞎了眼,不选你就罢了,连我也不要。”
连煜侧过头瞥了常星阑一眼,常星阑咳嗽一声:“你既对她无意,那我看看她难道不行?”
“北燕人狡猾,我不过是为你着想。”
“她狡猾?我看是要白白地送了性命,”常星阑止不住地摇头叹气,“韩昊乾玩女人的手段,你我都是知道的。
昔年他弄出几条人命来,若不是长公主一力压下,只怕他有三个脑袋也不够砍。
就算他不去动她,他家中的那位的手段又更胜他一筹。
这位公主,只怕活不过三日了。”
“活不过三日,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连煜冷声道。
“你倒是绝情,”常星阑问,“若有一天,你在街上,正见到韩夫人虐杀她,你当如何?”
“她如此会算计,既然将我之心意践踏,必然已经想好了退路,如何会落到那一步?”连煜嘲道。
“我说的是假设,假设你见到她被韩夫人为难,你是否会出手助她?”
“绝无那种可能。”连煜十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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