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反倒庆幸那个装有指纹膜和视网膜纹的盒子丢失了,不然她的罪恶感真会加深。
“阁下,真的感谢你……”她很动容,抬起灵动的双眸,看向男人的时候,真的有种要为他呐喊的冲动。
然而画风很快一转——
霍铭尊走到画架前,重新拿起调色板,望了眼玻璃窗外的大片荆棘丛里。
由于入冬的关系,一片萧条。
“缺点东西。”他皱了皱眉,忽然来了兴致,“既然那么想感谢我,那就站到那边去,做我的模特。”
“啊?”她惊诧地张嘴。
“啊什么?不是说感谢么?难道只用嘴皮子说这么简单?”他冲她吼道,方才的温柔劲全没了。
她低头‘哦’了声,乖乖地绕过他,来到玻璃窗前。
因为不知道摆什么造型,也不知道站在哪个方位合适,所以她显得很局促。
见霍铭尊在作画,丹尼尔很识趣地出了温室房,并把门关上。他可以脑补到不久后即将发生的事,画面一定非常污,所以趁早回避以免做电灯泡。
迟小柔站在那,摆了好几个动作,时不时看霍铭尊两眼,发现他根本就没动笔。
“阁下,行不行啊?”
“衣服穿太多了,把外面的开司米脱了吧。”
“哦,行。”迟小柔点点头,反正她里面还穿了打底衫,外面的开司米外套脱了就脱了。
她双手一扯,开司米衫一秒就脱了下来,被她直接丢到了沙发上。
可是霍铭尊还是眉心皱成川型,仍旧不满意。
“太多了,把衣服都脱了,重要部位用手捂着。”
“什么?”她几乎是尖叫出声。
画家她也见过不少,可像他这种耍流氓的真的少见。
“别废话,快脱!”他有些不耐了,“不脱的话,我立马吩咐丹尼尔让张妈走。”
“你……”她彻底服了,手指着他,最后又认怂地落下,“好吧,我脱。”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咒骂了他好多遍——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这一次她脱得特别慢,他倒是显得特别有耐心,一边调着颜料,一边冥想。
直到她把衣服都脱了,害羞地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霍铭尊看了她一眼,这才满意地扬了扬唇。
他画了好久,她由站着慢慢到蹲着,最后直接躺到了沙发上,抽了两本书盖在自己的胸口,慢慢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男人温实的怀抱,才缓缓睁开眼来。
眼前是画架,一片荆棘丛中藏着一个女人,全身赤。身着,胸前和腿间被血红色的蔷薇遮挡住。
在她的唇边,同样也有一片蔷薇花的花瓣。
女人海藻般的头发倾泻而下,犹如瀑布一般绵延。她闭着双眼,好像是荆棘丛里的精灵。
画非常绘声绘色,里面的女人似乎能从画里跳出来般。
迟小柔看愣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这么美,美地不食人间烟火,美地让人窒息……
如果她在他心中不是百分之百完美,他又怎么能画出这样动人心魂的作品。
可是——
她拧着眉,自己何德何能得到他这样的爱?
“阁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