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身边跟着的孙妈妈便笑着道:“国公爷是孝顺人,兴许是请太太以后多去国公府陪陪老夫人。”
“这还用他说吗?他就算不说,我每个月也要去国公府走几趟的。”
徐夫人正说着,就听外头有丫鬟进来回话道:“太太,国公爷来了。”
他身边还带着个女子,只是那丫鬟并不知道徐氏的身份,便没敢擅自回话。
只是稍稍瞥见容貌,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丫鬟话音刚落,门口的珠帘一闪,萧昊焱已领着徐氏进了厅中。
徐夫人扫了萧昊焱一眼,视线落到徐氏的身上,目光微怔,正要开口,却听萧昊焱向她拱手道:“请徐夫人安。”
徐氏会意,只低下头,朝着徐夫人福了福身子。
然而徐夫人的神色却早已经石化,连萧昊焱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只是忽然间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脚步僵硬的走到了徐氏的跟前。
眼前的女子瞧上去二十五六的模样,鸭蛋脸、柳叶眉、丹凤眼……
眉心微蹙、脸色略有几分苍白,身形似很是单薄,白皙娇软的耳垂上,带着一串金珠耳坠。
徐夫人连连退后了几步,忽然一把拉住了站在她身侧的孙妈妈的手,颤声道:“兰香……你看看…,看……她耳朵上戴着的,是我那副金珠耳坠吗?”
徐夫人十七岁就跟着徐阁老,这一辈子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可唯有最苦的,便是当年徐阁老被贬岭南,后有追兵,前有山匪,他们走投无路,只得把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托付给了当地一户姓徐的商户。
当时她身边一无长物,唯有一副金珠耳坠,值几个钱,便一同给了幼女。
被唤作兰香的孙妈妈也是一愣,顾不上徐氏眸中的讶异,只开口道:“这位夫人,能把你的金珠耳坠取下来让我们看一眼吗?”
徐氏微怔,但还是点了点头,将那金珠耳坠取下,送到了孙妈妈的掌心。
孙妈妈得了耳坠,旋即就送到了徐夫人的面前,急急道:“老夫人快看看,是不是这个?有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徐夫人已将一只耳坠摊在了掌心,指着其中一颗金珠子道:“就是这颗,就是这颗金珠子上,有当年姐儿咬下的牙印!”
徐夫人顿时老泪纵横,只抬眸看着徐氏,想要亲近又怕唐突了她,开口问道:“夫人可是岭南人士?”
萧昊焱见徐夫人如此反应,心中也惊讶不已,难道徐氏当真是徐阁老当年送走的女儿?
他不等徐氏回答,只开口道:“她不是岭南人士,只是从小跟父母在岭南行商,后来父母亡故,便被送去了柳州叔婶的家中养大,她养父名唤徐宏达,在岭南做茶叶生意。”
徐宏达!
徐夫人和孙妈妈两人相视一眼,视线又忍不住落在了徐氏的身上,终于哭了起来道:“我的闺女,我苦命的闺女……”
孙妈妈也只抱着徐氏,一个劲的喊小姐。
两人又忍不住抱头痛哭。
徐氏仍旧愣住,只抬头看了看萧昊焱。
他不是说为了让她能有个身份进国公府,所以权宜之计,让她认一个干娘的吗?
怎么这个干娘会认得她的金珠耳坠?会口口声声的喊自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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