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只有营帐边烧残的篝火还在不停的跳动着,萧昊然颀长的身影就印在了账上。
过了良久,直到被冷风吹冻着的流苏忽然间打了一个喷嚏,萧昊然这才冷冷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而已。”
刘含娇突突跳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冷漠。
让萧昊然去给自己买药,她本就存了两个打算,一是萧昊然得知真相,来向她质问;二就是他还是被蒙在鼓里,那她可以借他之手打掉孩子。
可现在,大约可以确定是第一种了,但刘含娇自己却有几分难以接受,只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五爷请回吧。”
流苏从帐外走了进去,帐子里燃的火炉让她顿时一扫身上的寒意,可看见了一眼躺在地铺上的刘含娇,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道:“姑娘,五爷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她心里只是这么疑惑着,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该这样在外头站半天,连个头也不回的。
可若是知道了,也不该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刘含娇阖眸侧躺,单手支着脑门,闻言只懒懒道:“他若是知道了也好,省得我再费唇舌,只怕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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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晚膳,徐家就派了下人来接云荞过去。
这次冬狩,徐家两老都没有去,只有徐俊杰夫妇,带着几个孩子一起来了。
他们是书香世家,学习骑射不过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跟着一起过来也是有别的目的罢了。
云荞在徐家的营帐里睡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萧靖远就来接她了。
她还没从被窝里爬起来,就听见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道:“舅母,四婶让我来接二妹妹回去。”
“二哥哥!”云荞一听是萧靖远的声音,一扫方才迷迷瞪瞪的模样,只顿时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丫鬟忙着过来给她穿衣服。
周氏就笑着道:“她才睡醒呢,难为你一早来接了!”周氏这一阵子正给大闺女徐静莜物色婆家,便有人说起了萧靖远来,说如今徐氏嫁去了镇国公府当主母,让亲姑母当婆婆,不比别的人家强些?
平心而论,萧靖远的确是这京城侯门公府中最出众的少年郎了。
只是……周氏心里却有计较,她那闺女,只怕没有这样的福分。
萧靖远便开口道:“一会儿就要拔营了,四婶娘怕舅母这边忙不开,让我先接了二妹妹回去,等安顿下来了,两家住在一处,也方便走动。”
“那就让她先回去吧。”周氏只笑着回道,她这里倒不怕忙不开,只是一忙乱起来,难免照顾不周,省得让他们担心罢了。
云荞已经穿好了衣裳,头发还没梳理整齐,还是昨晚睡前的花苞头,有些乱糟糟得顶在头上,人已经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见了萧靖远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她的脸还没洗呢!
萧靖远哪里能知道姑娘家这些小心思,见她脸上红扑扑的,只当是刚睡醒了还没醒神,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头上的小花苞,说道:“走吧!”
清晨的阳光洒在卧龙岗上,将一整片的营地都染上了熹微的晨光,萧靖远的脸也在这阳光中显得越发俊逸出尘,云荞一路被他牵着小手,穿梭在人群之中,四下里的那些个艳羡的目光,就像是暴雨梨花针一样,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就是镇国公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