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转过头来。
众人也只跟着停下了脚步,就见那年轻小将手中托着一个竹制的军牌。
侯成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牌子,谢景元却已反应了过来,一把将那牌子拿到了手中,就那么扫了一眼,只急忙开口道:“送牌子的人呢?在哪里?”
冯万年第一次被那么多的军爷围着,饶是从小胆大惯了,这时候还觉得有几分紧张。
他想了想,还是壮着胆量开口道:“请问哪位是姓侯的军爷?”
“在……在下侯成,敢问……这位兄弟有什么话要说?”侯成激动的都结巴了。
冯万年看了一眼侯成,又回想了一下萧昊焱的形容气度,心想这一位大概是那人的下属,便开口道:“你们要找的人正在我家里养伤,他怕你们等急了,就让我过来给你们稍个口信。”
冯万年说着,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来,只开口道:“对了,你们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吗?他受了很重的伤……”
“有……有……”虞九渊只急忙开口道:“把杜军医找来,让他跟这位兄弟走一趟。”
“你们现在就要派人把他接走吗?”听说他们要派人去,冯万年还有几分不舍,但想了想还是道:“我家离这里上百里地呢,我走了两天才走到……”
谢景元低下头,就看见这人脚下已经走烂了的草鞋,只吩咐了长胜道:“你先带他去吃一点东西,再给他找一双新鞋。”
他拍了拍冯万年的肩膀,见他年纪应该比自己还大上一两岁,只开口道:“这位兄长,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你给我带路。”
冯万年见这位年轻人一开口说话,这帐中的其他人就不说话了,便也猜出他大概是这里说话最算话的,只点了点头,跟着长胜一起出了营帐。
“国公爷没有死!”
良久的寂静之后,侯成才终于大声的说了出来,又像是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只反问谢景元道:“王爷,属下没有听错吧?国公爷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你没有听错,父亲没死!”谢景元一向平静的声线竟有几分颤抖。
“三叔是大魏战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虞九渊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他顿了顿,忽然就回过了神来,只忙开口道:“侯副将,快写信回镇国公府,告诉刘先生,三叔还活着,别让三婶再被臭道士骗钱了!”
“对对对……写信写信……”侯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只一个劲的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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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清幽,木屋中传出细微的说话声。
杜军医帮萧昊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重新上了一遍金疮药。
好在萧昊焱身上虽然伤多,但基本上都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的两处,便是左肩和右腿的两处箭伤。
左肩几乎穿透的肩胛骨,右腿更是一箭射穿了大腿。
看着养父受了这样重的伤,谢景元只亲手帮他把肩膀上的绷带给固定,微拧的眉宇中带着些许的不忍。
“区区小伤,看你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萧昊焱瞧见谢景元一脸凝重的表情,只蹙眉道:“你当时胸口中箭,快要见阎王的时候,我也没像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