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中沉迷不醒,却不知道,被他缠着的霍涔脸色巨黑,身上还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夜间凉意。身后来送药的佣人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是该过去好,还是该离开好。又见自家少爷被那小女人缠着,撕扯不开的样子,狼狈又好笑。不过佣人可不敢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是块木头。霍涔扯着小女人的衣服使劲想把人扒拉下去,但纪明月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撕也撕不掉。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正想着,纪明月突然在他脖颈蹭了蹭,因为发烧她连呼吸都是滚烫的,一下一下扫在他敏感的喉结处,带着某种致命的勾引。霍涔眸子瞬间暗下去,大手捏着纪明月后颈,沉沉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纪明月,你给我放手!”
“唔……别闹,好凉快好舒服……”纪明月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眶都是红的,脸颊上两团红晕宛若天边的晚霞,红的诱人。微张的唇依稀能看到整齐的一排贝齿和艳色的丁香小舌。怀里的女人困惑茫然地看着他,霍涔心里一阵犯痒,喉结下意识滚了滚,捏着她后颈的手不自觉的摸索了几下。似乎认出是他,纪明月又闭上了双眼,紧紧缠着她,带着几分眷恋讨好的意味,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蹭了半天:“霍先生……”那语气缠缠绵绵,带着几分撒娇的语调含糊不清:“你不行啦,你不凉快了,好热啊……”霍涔被她蹭出满腔的邪火,挥手让佣人下去,一把将人摁在床上。他盯着身下不知死活的女人,咬牙:“谁不行?”
纪明月只觉得抱着的冰块融化了一样,越来越热,她混乱地摇了摇头,“你……你不行呀……”太热了,怎么这么热啊。她混混沌沌地想着,一抬头,嘴唇碰上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些微凉意。她喜不自胜地贴上去,甚至还小心的伸出舌头试探地舔了舔。唔,好软。霍涔被她舔的一嘴口水,微垂的眼眸中有危险的气息在酝酿。下一刻,小女人皱眉撤开,不知道哪里不满意,嘟嘟囔囔说太热了。霍涔终于忍不住,将她到处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双手单手抓住压过她头顶,朝着那张艳红的唇吻上去。静谧的房间里,暧昧蔓延。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谁的体温更热一些。也不知道谁开的头,不多时,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凌乱。霍端垂眸一扫,怀里的小女人白皙如玉的皮肤因为发烧,泛着浅粉色,粉白粉白的,很容易勾起人心底的施虐欲。像一只夜半时分出来勾人的妖精。烧迷糊的纪明月整个人娇滴滴软绵绵的,连霍涔自己都没察觉到,看着这样的纪明月,他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将纪明月凌乱的发丝撩到而后,眼底荡漾着极致的危险,“是你自己缠上来的,纪明月。”
纪明月似乎有点痒,缩了缩脖子,宠溺又无奈道:“念念,别闹……”霍涔的手顿在她脸颊旁,满腔旖旎霎时间消失,他俊脸冰冷非常,眸底泛着汹涌的戾气。他一把将纪明月抓起来,见她睁开双眼一脸迷茫的样子,冷笑道:“你刚才在叫谁?”
纪明月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就在霍涔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时候,怀里的小女人头一歪,昏睡过去了。霍涔:“……”一股邪火窝在他心里上不来下不去,这家伙倒是自顾自睡得熟。他把她扔回床上,转身就走。脑子里那点旖旎也早没了。再待下去,他杀人的念头恐怕会愈发强烈。刚转身,纪明月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皱着,十分难受的样子,含糊呢喃着什么。男人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将佣人放在旁边的药给纪明月灌,但她一扭头,药全撒了。霍涔烦不胜烦,索性仰头一口喝完,直接嘴对嘴渡过去。纪明月下意识想挣扎,被他单手摁住。灌完药,他将杯子随手放下,转身走了。——纪明月一觉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她高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卧室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她嘴里又苦又涩,喉咙渴得不行,便下楼去找水喝。刚接了杯水,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不多时,佣人的声音传来:“先生,您回来了。”
随即霍涔那淡漠的声音传来:“她醒了么?”
佣人道:“刚才看过了,还睡着,烧已经退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霍涔:“嗯。”
男人走进客厅,一抬眸,便看到了杵在屋子中间的女人。她身上穿着白色蕾丝睡衣,海藻般的长发微微凌乱,有种随性懵懂的美。手里捧着水杯,修长白皙的手指青葱一般,脸上表情有点呆,看起来很傻很好欺负。霍涔的眼神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视线在她精致的双脚上停留了片刻,就看到那小巧圆润的脚指头不安地缩了缩。这女人浑身上下,自带着一股诱惑的气息。一个乡下长大、常年干粗活的丫头,竟然长得这么精致。霍涔眼神闪了闪,随即收回视线,冷哼一声。美是美,但除了美,这人没一点让人喜欢的。他将外套递给佣人,随即解开几颗衬衫扣子,大刀阔斧地在沙发坐下,冷冰冰地瞅着纪明月,薄唇一掀,“清醒了?”
纪明月:“……清醒了。”
啥意思?她又哪里得罪他了?正不明所以,便听见他问:“念念是谁?”
那架势,跟审犯人似的,仿佛纪明月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纪明月先是眼神一凛,念念是她最在乎的人,谁敢碰她让谁死!霍涔:“发烧都叫着这个名字,难不成是你在外面的野男人?”
纪明月:“……”好吧,她想多了。被霍涔盯着,做完烧的迷迷糊糊的记忆回笼,如果那不是做梦的话,她好像缠着这人……退烧来着?画面越来越清晰,包括她差点被霍涔吃干抹净的事。她缓缓瞪大眼,有点心虚,决定咬死不认,不满道:“你昨天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