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夜静才收场,楚歌忍住了没有去找杜慕,洗漱过后便躺上了床。
可惜怎么也睡不着,便拿出手机看唐文安近期的操作,才将登录,门被敲响了。
很清晰的抠抠声,三声即止,显得敲门的人特有礼貌的样子。
楚歌犹豫了会,掀开被子坐起来,将头发微微收拢,披了件外袍,这才走到门边。
开门之前她问:“谁?”
“我。”他声音并不大,但是此刻众人都已休息,所以这低低的一声透过门扉传进来,依然有几分让人心惊的味道。
楚歌顿了顿,到底还是扭开了门把,微微将门打开了一些,抵在门边望着他。
杜慕也已经洗漱过了,穿了一套深蓝色的睡衣,头发上还滴着水,他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纸袋没封口,能看到里面放着药瓶还有棉签这些东西。
“我手伤到了。”他摊开另一只空着的手,摆出实事求是的样子说,“能帮个忙吗?”
楚歌目光垂下,看到他那只手上五指几乎都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不由得微微一滞,打开了门。
杜慕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跟在她后面进去,还顺带一脚把门给勾上了。
楚歌拉出一张凳子让他坐下,然后接过了他手里的药。
杜慕默默地把两只手都摊给她看。
楚歌看得又是一梗,还真是小看他了,他不是只弄伤五指,而是十个手指头都伤到了,只是伤口深浅或者大小的问题而已。
楚歌拿过碘酒,先替他清洗伤口,一边洗一边终于忍不住问:“怎么就伤成这样?”
他语气清淡:“太久没做饭了,一时有点不习惯。”他说着笑,“不过总比你不是烧了锅就是用坏了烤箱还是要好一些。”
楚歌被他说得微囧,却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她帮人清洗包扎的动作并不熟练,但有照顾楚卿的经验,所以她做得还是很小心细致的,小伤口只是拿碘酒清洗了一下,稍大一些的,则是都细细贴上了创可贴。
好在大的伤口不多,只有一处大约是被刀划到了,连指甲都削掉了一半。
其他小的伤口,杜慕说:“这些是被螃蟹夹到的,没事,洗一洗就好了。”
楚歌点头,抿唇帮他都包扎好后,说:“谢谢你。”
杜慕“嗯”了一声:“不用谢。”
声音清甜,竟是意外的柔和。
楚歌看他坐着不动,倒也不好赶他,只埋头收拾东西,完了见他仍旧未动,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倒有些无措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了划:“杜先生。”
“嗯?”他应,唇畔隐隐含笑。
楚歌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他装傻:“什么?”
“我说过,我担心你,不讨厌你,也很感激你,但是,这些都不代表,我就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