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生递过来一张酒水单,虽然这里是酒吧,但是一般的糕点也是提供的,甚至还提供中国特有的一种“黄金糕”,这玩意因为店家的大肆宣传,说是中国人逢年过节必备的食物,一直深受着美国人的喜爱,甚至是这家店的特色之一。
斐兰翻着酒水单,笑了笑,问唐荟要不要来一份“黄金糕”。
唐荟还在盯着电视出神,愣了一会,斐兰敲了敲桌子,唐荟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笑了一笑:“你定就好,我随意。”
斐兰合上了酒水单,随意点了点食物和饮料,他没有点酒,他觉得这种场合,喝酒是一种极其不绅士也是不理智的行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总归是比较轻浮的。
唐荟敲打着桌子,这家酒吧桌子都是用梨花木做的,看起来就古色古香的,具有中国风味。
点的食物饮料逐渐地端了上来,唐荟吃了一点,又转过头去看电视,电视里似乎在放新闻,斐兰听不太懂,也不关心,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斐兰清清嗓子,换成了不太流利的中文。
他慢慢说道:“唐荟小姐,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从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
他在表白。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什么人表过白了,斐兰克思有点紧张,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唐荟完全没有听,她的注意力完全都被电视里面播报的新闻吸引住了,一则新闻播完,唐荟突然站了起来,抬脚的时候还被桌角给绊住了,踉踉跄跄的差点要摔倒,被斐兰克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紧张地半拥着她,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荟抬起头,斐兰克思发现她已经哭的一塌糊涂了,那一双漂亮的黑眸满溢着泪水,映在酒吧的大红色的流光下,格格不入,喜庆而又绝望。
斐兰手忙脚乱地去抽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荟拉着斐兰的袖口,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很用力,指尖泛白,像是要把指甲给掐断了一般。
唐荟连声音都是哽咽的,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请求:“你送我回宾馆好不好,送我回去……”
斐兰克思只能答应她:“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别哭了。”
我心疼。
斐兰克思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心思,那一刻他瞬间有点嫉妒了。
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她心中扎根扎的这么深,而他,被挤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唐荟的情绪非常不好,甚至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幸好他的车停的不远,斐兰只好把唐荟扶进车里之后,再回来结账。
结账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起那个女服务生,刚刚新闻里在讲什么。
女服务生在前台收账,递给他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说道:“好像是中国一家娱乐公司陷入危机了,发言人站出来开发布会解释情况……我对中国娱乐界也不太熟,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斐兰克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默哀自己还没告白完就已经死在腹中的爱情,就看见唐荟已经在车的后座上睡着了。
她睡得安安静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斐兰想伸手给她擦掉,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
她最近几天似乎都没有睡好的样子,整天都忧心忡忡的,又从来不跟别人说。
斐兰克思看着外面喜气洋洋的街,有点怅然,坐在车上想抽根烟,本来烟盒都拿出来了,最后还是把烟给收了起来,驱车开动,小心翼翼的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向着一片寂静的城市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