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和波西娅在房间里吃完晚餐,忽然看到乔纳森带着几个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一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顶圆顶硬礼帽的中年人,走到了亨利的面前,他抬起头上的帽子,向亨利致敬后,开口说道:“您好,亚当斯先生,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苏格兰场的罗伊探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听说对方是苏格兰场的警探,亨利不禁一愣,心说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为什么警探会找到自己呢?他带着满腹的疑问说道:“罗伊探长,请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回答。”
见亨利如此配合,罗伊探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冲跟进来的一名穿着制服的警探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快步走过来,从挎包里掏出了纸笔,准备给亨利做笔录。
“亚当斯先生,我想问问您。您认识波亨女士吗?”
“当然。”虽然亨利不知道波亨女士牵扯到什么案子里,但既然是对方问自己是否认识波亨,他自然要点头表示肯定:“我和波亨女士曾经多次合作过,我们之间是朋友。”
“请问您白天有没有给她打过电话?”罗伊探长继续问道。
“是的,我曾经给她打过电话。”
“我能问问,你们在电话里都聊了些什么吗?”
“探长先生,必须说出我们的谈话内容吗?”亨利说这话时,心里在嘀咕,是不是应该给律师罗伯特打个电话,请他到这里来。作为一名律师,对警方的盘问,他有着丰富的应对经验。
“是的,你们的聊天内容很关键,必须说出来。”
见罗伊探长强烈要求自己说出和波亨女士的对话内容,亨利的心中产生了疑问。为了摆脱当前被动的局面,他来了一个反客为主:“探长先生,我能问问,波亨女士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您非要听我们的通话内容?”
罗伊探长迟疑了一阵,随后回答说:“波亨女士失踪了。”
“什么,波亨女士失踪了?”亨利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他吃惊地追问道:“探长先生,请您告诉我,她是在什么地方出事的?”
“探长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波亨女士出事,就连坐在一旁的波西娅也沉不住气了:“波亨女士怎么会失踪呢?”
罗伊探长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我们接到报案,说在一条小巷里发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车夫就躺在马车旁。等我们赶去,立即认出那辆马车是属于波亨女士的。等救醒车夫后,他告诉我们,说波亨女士今天打算到城外的庄园,谁知经过那条僻静的小巷时,他却突然被人打晕。”
“那波亨女士呢?”波西娅好奇的说:“没有在车里吗?”
“没有。”罗伊探长摇着头回答说:“我们赶到时,车里是空无一人。报案人也告诉我,说他发现这辆马车时,就只看到车夫躺在小巷里,没看到车里有人。我立即组织人手对附近进行搜索,但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后来在询问股票经纪人西瓦尔时,他说亚当斯先生白天曾经给波亨女士打过电话。因此,我特地带人到这里来找亚当斯先生,希望了解他和波亨女士通话的内容。”
亨利听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反问道:“探长先生,难道您觉得波亨女士的失踪,和我有关系吗?”
“您误会了,亚当斯先生。”罗伊探长不卑不亢地说:“为了搞清楚波亨女士失踪的原因,凡是有嫌疑的人,我们都会进行盘查的。”
“好吧,”听罗伊探长说这么做,是为了寻找线索,亨利便把自己和波亨女士通话的内容,向对方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探长先生,这就是我和波亨女士通话的全内容,希望能对您破案有帮助。”
“非常感谢您,亚当斯先生。”罗伊探长对亨利微微欠身施礼后,把拿在手里的帽子戴在了头上,转身冲他的部下说:“走吧,先生们,我们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等罗伊探长和他的手下离开后,波西娅抓住了亨利的手,紧张地说:“亨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波亨女士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
“我想她可能是被谁绑架了。”对亨利来说,这种案子就是和尚头上的跳蚤——明摆着,波亨女士在前往乡下庄园的途中失踪,很明显是被人绑架了。要想救出她,就必须搞清楚对方绑架的意图,这样就能抽丝剥茧,一步步地接近真相。亨利站起身,对波西娅说:“波西娅,你先坐一下,我要打几个电话,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亨利觉得波亨女士的失踪,作为股票经纪人的西瓦尔,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内容,因此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西瓦尔。“西瓦尔先生,你好,我是亨利·亚当斯。”电话一通,亨利就开门见山地问:“刚刚警探来找过我,说波亨女士失踪了,你是否知道点什么?”
西瓦尔知道波痕女士这个金主失踪后,整个人陷入了慌乱之中,此刻听到亨利问起此事,立即大声地说:“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话,我刚刚都已经告诉警探了。”
“西瓦尔,不要紧张,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亨利知道对方已经乱了方寸,便不打算刺激他,而是轻言细语地说:“这对我们找到波亨女士,是非常有帮助的。”
“好吧,亚当斯先生。”听到亨利这么说,西瓦尔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小心翼翼地说:“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开口吧。”
亨利知道波亨女士这几天都待在交易所里,应该是有什么大动作,便试探地问:“最近几天,你们在交易所里有没有进行什么交易?”
西瓦尔听到这个问题,不禁犹豫起来,因为这涉及到商业机密,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说出实情,没准能帮到亚当斯先生。主意打定,他缓缓地说道:“我们这段时间做空西班牙公债,狠狠地赚了一笔。”
亨利没有兴趣问他们在公债上赚了多少钱,这毕竟涉及到对方的隐私,就算自己问了,恐怕也得不到准确的答案。便接着问:“你们在公债上赚钱,那么肯定有人亏钱了。你能告诉我,是谁亏钱了吗?”
“有的,有一个来自利物浦的商人,他叫鲍斯。”西瓦尔在电话里说道:“他在这几天的交易中,亏掉了大概八万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