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门的巡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安妮身边的亨利,只觉得对方看起来挺面熟的,但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而安妮和店老板此刻正吵得不可开交,便过去制止他们:“行了行了,别吵了。”
波西娅过去拉住了安妮,对她说:“安妮,别说了,巡警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安妮听从了波西娅的劝告,也没有再闹腾,只是静静地观察巡警会如何处置此事。
“这是怎么回事?”巡警显然认识这位老板,便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会与客人发生争执。”
“警官啊,我冤枉。”老头听到巡警这么问,立即戏精附身:“我一个人在店里待得好好的,谁知这几位闯进店里,非说我卖假货给他们。天地良心,我吉姆是这样的人吗?”
一名巡警大声地问道:“吉姆,既然你说着东西不是你卖的,那为什么这几位先生和小姐会来找你,而不是找别人呢?”
“我怎么知道?”老头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装出可怜的样子说:“肯定是他们看到我这个可怜人好欺负,便特意找上门来的。”
“你胡说!”听到老头颠倒黑白,安妮急得喊了起来:“就是你卖给我的假地图,否则我们怎么会来找你呢?”
“小姐,你真是冤枉好人了。”老头可怜兮兮地说:“周围的左邻右舍都知道,我吉姆是一个老实人,从来不会骗人的。”
“先生,女士,真是不好意思。”巡警转身对亨利说道:“没有证据表明这位小姐是在这家店里买的家伙,因此我们不好处置。请原谅!”
“等一等。”见两名巡警准备就此离开,亨利叫住了他们,冷冷地说道:“两位巡警先生,你们就是如此草率地处理此事。你至少应该问问双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只能凭老板的一面之词,就说此事无法处置呢?”
“先生,这件事各持一词,我们也没办法辨别。”巡警无奈地对亨利说:“实在不行,你们就自认倒霉吧。”
“什么,自认倒霉?”亨利双目圆瞪:“我的亲戚可是花了三十英镑,买下的那件东西。如果是真货,倒是值那个价;可实际上,那东西连三十先令都不值。我们只是要求退货,并没有要求他的赔偿,难道这还算过分吗?”
“对不起,先生。”巡警看起来和店老板吉姆很熟悉,不愿意趟这浑水,而是急于脱身,便对亨利说:“假如您对我们的处理结果不满意,你可以到局里去报案,让他们派出专门的警探来处理此事。”
“不行,在解决这件事之前,你们不能离开这里。”亨利张开双臂,挡在了门口,拦住了两名巡警的去路。
“这位先生,”见亨利阻止自己的离开,巡警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假如你再不让开的话,我就算你袭警。”
“我碰都没有碰到你,怎么能算袭警呢?”亨利冷笑着问道:“你是哪个分局的,局长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另外一名巡警将亨利堵在门口不想让开,便从兜里掏出纸笔,准备记录对方的名字:“住址是哪里?”
“我叫亨利·亚当斯,是美国人。”亨利不卑不亢地说:“我如今住在邦布利斯酒店。”
“您就是亨利·亚当斯先生?”准备记录亨利名字的巡警,刚刚进门时,就觉得亨利看起来很面熟,此时听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连忙躬身对亨利说:“对不起,亚当斯先生,我没有认出是您。”
“巡警先生,既然你只是我是谁,”亨利用手朝波西娅和安妮一指,继续说道:“想必也应该知道,她们两人是谁?”
“知道,我都知道。”那名巡警来到了亨利的面前,低声地说:“亚当斯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对于巡警的提议,亨利也没反对,便与他一同来到了街上。巡警低声地对亨利说:“亚当斯先生,其实您不说,我们也明白,肯定是吉姆又在搞鬼。可是没有证据,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那你说说,此事该怎么解决?”
“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巡警陪着笑说:“我们会让吉姆多少退赔一些给安妮小姐。”
“不行!”亨利摇着头说:“我们可以不要他的额外赔偿,但若是要退款,就必须全部退,一个便士都不能少。”
“亚当斯先生,您真是为难我们了。”巡警哭丧着脸说:“别看我们是巡警,但在这条街上,说话算数的人却不是我们。”
“不是你们,那又是谁呢?”
远处传来一个牛皮哄哄的声音:“是谁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吉姆的店里闹事啊。若是让我遇到,我一定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他。”
亨利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有一群混混模样的人,正朝着自己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人,看起来有几分面熟。
那个中年人看清楚了亨利的脸之后,连忙一路小跑过来。他来到亨利的面前,点头哈腰地问:“原来是亚当斯先生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寒酸的地方来啊?”
巡警见亨利认识中年人,连忙低声地说:“亚当斯先生,这条街上是他说了算。”
“是这样的,我的亲戚在这家古玩店里,买了一张所谓的藏宝图,结果回家才发现是假货。于是我们过来退货,结果老板却抵死不承认。”
“反了,简直是反了。”中年人听亨利说完后,立即双目圆瞪,大声地说:“居然有人敲诈敲到亚当斯先生的身上。”他拍着胸脯向亨利保证说,“亚当斯先生,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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