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归
向谁轻叹一声情谊”
年应鸿的祖先是非常著名改革家年宣汝,后世之人称之为先大瑞王朝的最后骨气,最终却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自此,年氏一族不允许后人踏足朝堂,转而学医,年氏一族自此成为西凉小有名气的大夫。这些人之中,新一代的年应鸿,不仅医术杰出,文采风骨更是让人折服。
年应鸿是一个骨子里都刻着正义感的人,虽然风流却不下、流。每个见过他的人,留下的影响最为深刻的却是年应鸿的脸。这是一张比女子还要精致的脸庞,就连见过后宫佳丽无数的永辉帝与承武帝都不得不感叹一句,此人身为男子,有着如此倾城面容,倒是让这时间的女子羞于露面了。
年应鸿在众多所学之中,最擅长的莫过于戏,各种各样的戏,其中又以青衣旦角唱的最为出色。就连名贯西凉的著名的倡伎伶人偶尔听过年应鸿的一场戏,都决定封派重修。
此刻,年应鸿一身红妆,在雪地里唱着这曲他和赵培华一同看过的戏。
戏词本就充满悲伤,年应鸿的言语也是满满的悲凉,脸上没有意思的笑意,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悲痛。
在这荒凉的冬日,那一袭红妆之人和身后那两株长青的老树,倒是落入凡尘的仙景。
“年大夫,”陌涵烟闭上眼睛,咬了咬牙,还是叫了出来,打断了对面的人。
年应鸿抬头,看见满头青丝凌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树枝给划破的当今皇后,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轻抬手指,开口准备继续唱着未完的戏,又被陌涵烟给打断了。
“你就不想知道赵公子让我给了你什么吗?”陌涵烟说道。
听到一个赵字,年应鸿立刻停下来,跑到陌涵烟面前,问道,“他给了你什么?”
陌涵烟从胸口处拿出一叠薄薄的信纸,年应鸿迫不及待的抢过来打开了。这笺信纸之上,有几个字断断续续了好几次才写好。陌涵烟看见年应鸿颤抖的摸着那几个字,好看的眸子里还是留下了眼泪。
年应鸿将新紧紧的贴在了胸口,闭着眼抬头看着天,颤抖着身子,好半晌,开口问道,“他,走的还好吗?”
“毒、药见血封喉,并不痛苦。”陌涵烟想到那个在牢里的孱弱的身影,闭着眼睛说道。
“好好好,那就好。”年应鸿流着眼泪笑道,“那就好。”
“对不起。”陌涵烟看着年应鸿这样,心底是浓浓的愧疚。
“大丈夫居于世,自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年应鸿笑道,“皇后娘娘,不根本无需愧疚。只是可惜,你身为女儿身啊。”
“就算身为女儿身也没关系,可惜可惜,却终究无子无子啊!”年应鸿语气中石慢慢的悲凉,“这是上天的惩罚吗?三国战乱以来,西凉终究灭了西晋,绝对压制了北漠。可是,陛下却因为琳琅贵妃不顾朝堂,沉迷酒、色,竟然让人追杀提起当年虞城和叶城的官员。”
“这是报应啊,报应。”年应鸿笑的癫狂。
“你说,为何你无子呢?为何你不是西陵皇室的后人呢?”年应鸿突然直愣愣的盯着陌涵烟,说道。
“哈哈哈哈,”年应鸿突然笑道,狂颠的走了好几步,笑道,“报应啊,报应啊!”
陌涵烟就这样看着年应鸿在钟林庭那里那发、疯的状态,嘴角满是苦涩,手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今日太医的话,不禁闭上了眼睛。
“皇后娘娘,”陌涵烟睁开眼,就看见年应鸿的脸近在咫尺,“培华死了,没关系。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他是因为皇后娘娘死的,为你顶了毒、害琳琅皇贵妃的名义。你是一个好皇后,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陛下将琳琅皇贵妃护的滴水不漏,滴水不漏啊!”年应鸿的眼里突然是慢慢的恨意,一只手抓住陌涵烟的衣领,陌涵烟的双手不着痕迹的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你说,为什么?!西晋这样一个余、孽,屠尽了我西凉两城,两城啊!是贺琳琅的时候,先皇后护着他;好不容易北漠和亲了,静王宁愿辞官做平民,也要护着她;陛下亲征西晋,竟然带她回来了,带她回来了。还直接封为皇贵妃,将当初那些知情人都处理了,哈哈哈。”
年应鸿将陌涵烟的衣领松开了,跌跌撞撞的走在钟林庭中间,疯癫大笑道。
“陛下啊,陛下啊,我西凉的陛下啊,你的英明呢?你的惊才艳艳呢?当年帝都四公子之首的风采呢?”年应鸿跪在地上,痛哭稽首,“我的西凉啊,同胞啊!”
“哈哈哈,”年应鸿突然站起来,笑道,“死了好啊,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这样痛了。不用再这污浊的时间活着啊!也好也好也好啊。”
陌涵烟看见年应鸿这样,嘴里涩涩的,刚准备说什么,就听见自家婢女请安的声音。
“主子,年大夫,怎么。。。。。。”青怡刚准备说什么,就听见陌涵烟抬起右手,不让他们说话。
婢女几人对视了一眼,听着年应鸿的话,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年应鸿说了许久的话,终于消停了一会,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和仪容,对着陌涵烟跪了下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培华走了,应鸿的心早已死,不能在帮皇后娘娘了。今生能够为皇后娘娘做事,能够为西凉尽一份力,应鸿早就心无遗憾。”
“应鸿只求,皇后娘娘能够将在下和培华合葬一处,”年应鸿满眼都是无奈的宠溺,“他总是喜欢安排好一切,独自承受一切,应鸿怕慢了,奈何桥畔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