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要问为什么,下意识伸出胳膊勾着应向沂的脖子,软乎乎的撒娇。
应向沂看着他失神的模样,心尖动容,不动声色地换了位置,将迟迢翻过去,扶着窗户。
“审判就要开始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对天上天?”
神树犯下的错,也就是天上天犯下的错。
天上天以往一直是被六界世人尊崇的神秘之地,那封认罪书的发出,无疑是将天上天从神坛上拉下来。
迟迢打了个哈欠,埋怨道:“怎么对天上天我不管,如果敢牵连到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应向沂是天上天的神明,难保不会有人将他扯进这件事情里。
迟迢不想看到他被指责,明明从始至终,他的阿应都在救人,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一个人。
应向沂失笑,从背后抱住他:“这么在意我的名声?”
迟迢偏过头,蹭了蹭他的脸:“你那么好,该受万人敬仰的,不该被误会。”
他可以背负骂名几百年,却不忍心让应向沂沾染一丁点污名。
应向沂掐着他的下巴,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下:“整天就知道勾我。”
迟迢:“?”
对于应向沂时不时的指责,迟迢已经看开了,没必要去刨根问底,反正结果是他喜欢的亲亲。
亲亲重要,原因都是亲亲的借口。
应向沂努力克制住自己,将迟迢唇边的水渍擦干:“等他们离开,再好好收拾你。”
时辰将近,审判即将开始。
在所有人中,来过天上天的只有东祝和一殿,他们看着变成小树苗的神树,一时间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他们几个朋友聚在神树下,饮酒聊天,自得其乐。
而今尘埃落定,天上天的挚友都不见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望着物不是人也非的天上天,感慨唏嘘。
神树也认识他们两个,在他们走近的时候,抖了抖枝条。
一殿摸了摸小树苗,忽然有一片金色花瓣落在他的掌心中。
花瓣轻柔,散发着一阵温暖的气息。
一殿微讶,看着那片花瓣在掌心中融化,变成了一颗拇指大小的赤色珠子。仔细看,珠子里面浮动着一根羽毛,纤毫毕现,灵动不已。
东祝也跟着摸了摸,小树苗却只是用枝条碰了碰他,没落下其他东西来:“看来那是它特地给你准备的东西,唉,明明我比你来的次数多,却没有我的份儿。”
他喜欢天上天自在的氛围,以前经常过来。
在认罪书还没有出现之前,东祝和一殿就多多少少猜到了这些事和天上天有关。
而今所有人都对天上天产生了埋怨排斥的感觉,他们两个却因为以前的情谊,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怀念。
一殿捧着珠子,人都傻了:“这是?”
东祝盯着珠子,端详了半天,语气迟疑:“里面那根羽毛好像很特别,看着有些眼熟。”
两人蹲在小树苗旁边,头挨着头,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研究那颗赤色珠子。
非亦听了一耳朵审判的相关事宜,不感兴趣,也溜了过来:“师尊,你们在看什么?”
他还没走近,小树苗便伸出枝条,将他拉到身边。
东祝语气更酸了:“给一殿准备礼物就罢了,现在又对第一次来的人这么热络。”
小树苗抽出枝条,蹭了蹭他的掌心,似乎在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