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药煎好了——”老林干咳两声,托盘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
青儿连忙退开,让三人进去。自己也走到洪蒙床前,担忧地望着洪蒙。
见到有人进来,洪蒙扭着头望去,但见那三人是母亲、老林,还有萧家公子萧遥。想要张口打招呼,只听见喉咙中沙哑的叫声“啊——”
“阿蒙别急,喝完药就好了。”冯双端起药,老林将洪蒙扶起,她亲自喂洪蒙。
一碗苦口良药下肚,洪蒙顿觉精神许多,只不过还是很虚弱。想起眼下洪家的情况,洪蒙啊啊几声,想要询问,可是没人听得懂洪蒙的意思。
冯双和老林皆是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而后将目光转向萧遥和青儿两人,希望他们能够懂得。
“是不是想问族长的情况?”萧遥笑了笑,像是在抢答问题。他心里清楚,大战的时候,萧家一直袖手旁观,没有帮上洪家一点忙。因为这,萧万山心中非常愧疚,才留下来照顾洪家伤员,并且派人送来一些金币,略作表示。
洪蒙闻言,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而后目光急切地望着萧遥。
众人一时迷惑了,什么叫做先肯定而后再否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洪蒙所以然。
“是不是想问铜叔如何?”小件自己的猜想不对,继续道。他对于洪家的情况略有耳闻,知道洪蒙和洪铜关系甚好。如今洪铜受到重伤,洪蒙肯定也会关心。
洪蒙再次重重地点头,表示非常同意萧遥的话。可是,他又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
青儿见状,摸着眼泪,轻声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整个洪家的情况?”
这时,洪蒙喜悦地点点头,再也没有摇头。众人将目光看着那形容单薄的青儿,皆是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还是青儿最了解洪蒙的心思。那冯双微微颔首,对于眼前的准媳妇,是更加肯定了。
“还是让我来说吧。”老林清了清嗓子,毛遂自荐道,“大长老重伤了,这个你知道,他只要好好休养,很快便可恢复。族长的情况则非常不妙,他本有伤在身,再受打击,受伤肯定不轻。不过,伤不伤的,只是时间问题。”
若说受伤最严重的,非二长老洪钟莫属。二长老施展秘法,将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从而一招打败白袍徐宗,出去一个大患。然而,正是这秘法,导致二长老洪铜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命若悬丝一般,岌岌可危。
二长老形容枯槁,血脉耗尽,浑身上下,只有皮包骨头,没了血肉。这等怪事,不是但凭着普通药材就能解决的。
二长老一家人望着那半死不活的二长老,没有一点办法,沉睡中的二长老却是听不到任何话语,无知无觉,仿若植物人一般。洪劳谦、洪若莲两人,每天伺候着洪铜,希望他能醒转过来。
然而,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地打破他们的信念。一人受难,全家人陷入无尽的黑暗痛苦之中。况且,二长老虽然为人冷淡,不问族中大小事情,但到底还是个二长老,这洪家少了他,就像是垮了半个天。
说完二长老的情况,众人不住叹息,连那洪蒙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二长老为了全族,受此大难,儿孙必有后福啊!”
长叹一声,老林接着言道:“最为悲凉的莫过于你铜叔夫妇了。大好的婚宴被人搅乱不说,连同新人也被打伤,如此做法实在可恨!”
洪蒙眼冒火光,喘着重气,咬着牙,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汪华、徐宗两人。铜叔的变故,婚宴喜事的转变,然还没尤为痛心。任是任何人受到这样的打击,恐怕也会终生难忘。
洪铜作为婚宴的主体,为自己争斗那是理所应当。可惜技不如人,惨遭他人毒手,实在可怜。而那新娘子马氏,更加屈辱,刚到洪家,便是发生这等惨事,若是如此下去,洪家恐怕不能呆下去了。
“好在徐宗那厮已被二长老就地处罚,魂归西天去了。汪华那厮被你打得残废,貌似也成了痴呆之人,现今关在洪家的暗室当中,以示惩罚。”老林说及徐宗、汪华两人,自然是心头大快,眉飞色舞。
听完徐宗汪华两人的结果,洪蒙先是欢喜一阵,接着便是再次陷入担忧之中,因为那两人分别是庆骆两家的‘客人’,他们栽倒在洪家,那么庆骆两家人岂不是会勃然大怒,直接灭掉洪家?
青儿倒是看出了洪蒙心中的担忧,宽慰道:“那两家暂时不会来找洪家的麻烦,恐怕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说着,青儿目光望着老林,有一件大事,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老林感受到了青儿暗示的目光,点头称是,“他们也许碰到了什么麻烦,慌慌张张地,在应付着什么事。至于内情,咱们也不清楚。只能肯定,他们暂时不会过来,这倒是一个可以喘气的机会。”
虽然如此说着,洪蒙也不敢肯定,那庆骆两家,真个会放弃这边的仇怨。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洪蒙思索着种种疑团,想要从中找出庆骆两家的真正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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