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琪喜滋滋地没有再问别的,先这样和陆安森讲定,然后各自结束了通话。
将手机还给宿寄国时,脸蛋儿红扑扑的,宿寄国心里一本清账似的,自然知道这丫头快活,也就没去笑话她,只叮嘱她早些睡觉,便退出了房间。
宿琪却越来越睡不着觉了,回到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打开,刚才陆安森打不通她的电话,才会打到她爸爸手机上。
手机保持着开机的状态,无论他什么时候打来都可以找到她,怕辐射到自己,宿琪又把手机放到了窗边那个桌子上,然后才回到床上睡觉。
激动的情绪阻扰到顺利进入梦乡,后来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窗外也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花撄。
第二天醒来,宿琪从昨夜留出的那半个窗户外看见了白雪皑皑的房顶和湛蓝色的天空,一瞬间她便下了地。
昨夜下了一场雪,寂静无声地在人入睡后降临了大地,将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城市一片白雪茫茫,天空无比的清澈蔚蓝偿。
今天是除夕。
美好的心情从新年的第一场雪开始,从等待陆安森回家的每一分每一秒开始。
兴许真是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原因导致,原本和陆安森只是陌生人的宿琪,现在对陆安森有着浓浓的眷恋和依赖。
早起的宿琪先去洗漱,碰上了也同她一样早起的宿寄国。
“爸,昨晚下雪了!”
“哦,是啊!哈哈。”
宿寄国走到宿琪身边,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上一条牙膏,也同女儿一起刷起牙齿来。
“爸,陆安森今天回来,我们去菜市买点菜吧。”
不过春节的人久而久之对待春节会非常随意,但正因为家庭不热闹,所以有了女婿反而会更加重视。
宿寄国完全听从宿琪的安排,父女俩人洗漱好回房穿好衣服,便高高兴兴出了门。
大年三十了,街边的商店全部都已经关门,超市只经营到中午,唯独菜市场人来人往,菜贩子们还在叫卖着鸡鸭鱼肉新鲜时蔬,卖完这一摊都要回家过年了。
过年的气氛如此浓厚,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开心,喜悦,热情。
宿琪和宿寄国在市场内挑挑拣拣,买了许多东西。
陆安森家人定是等到亲人头七结束才回来,所以除夕夜,她不用跟陆安森回婆家,晚上陆安森会跟自己睡在自己那张小床上,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宿寄国比宿琪还要高兴,他在心里已经计划好了,要准备哪些炒菜,哪些凉拌菜,哪些红烧菜,全部都在脑海里想好了,他要把宿铮和陆杨青也叫回来,和自己儿子女儿以及未来的女婿儿媳妇好好团个年。
家庭生活是如此的幸福,他真后悔直到这个岁数才意识到这样平凡的珍贵。
年后,他便准备将恒丰交给宿铮了,等到宿铮差不多可以挑起大梁了,他就退休回家,给孩子们带带娃。
买好了蔬菜和荤腥,由宿寄国拎着,父女俩人高高兴兴离开了菜市。
大街小巷门店虽然都已歇业,可挨家挨户都已经贴上了春联,马路上也都是炮仗炸过后的碎屑,穿新衣焕然一新的三口之家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亲访友。
在圣彼得堡的这五年,每到中国的农历新年,宿琪都会在租房里面煮一碗饺子吃,吃着吃着眼泪就会掉下来,想家想的无可救药,却又憋着那口气,死活都不愿意回来。
她哥也是啊,虽然人就在中国,但那五年和宿琪也没什么分别,就像在国外一样,每一年的春节,就他一个人待在二建的宿舍里面,听着街上的炮竹声,两眼空荡荡地看着窗外,心像死了一样。
宿琪打电话叫宿铮去圣彼得堡和她团年,宿铮每一年都拒绝,拒绝的理由非常简单,没钱。
宿琪说,我给你打钱,你买机票过来,宿铮说,不来。
她哥性子她知道,两人前后一块儿离开家的,离开家的原因基本上一样,没了妈的孩子,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