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也只淡淡恩了一声,。
锦华转头看他一眼,“嗯什么啊?”
李茂林闻言抬头疑惑不解的看向她,“知道不就行了,还要我怎样啊?”
锦华无奈的挑明了,“您就不过去看看去?”
李茂林一拨楞脑袋,“你不让大夫看了么,还开了药。该做的都做了,我过去看有什么用啊!”
锦华嗤的一笑,摇头道,“要我看那,你比那大夫强多了!大夫还有可能看不好,你若是过去看一眼,指不定那,这病就好了!”
李茂林见她半含酸似的,似笑似嗔的,听得有趣,便自炕上探身一把搂了她过来,斜眼笑道,“我看看,怎么好大一股醋味,原来是打翻了醋坛子了!”
呼吸温热,她耳朵痒的难受,连忙往外推搡,谁知她越挣扎扭动,他的呼吸就更加粗重起来,愈加把她使劲的往怀里头摁,两只手臂跟铁打的似的根本推不动,又俯身喘息着去亲吻她的脖子。
锦华是个极怕痒的人,脖子这一块尤其敏感,左躲右闪的痒的实在受不了,最后给整急眼了,正要翻脸,却已经被一下子整个的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慌忙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见他蹬蹬迈大步就往床那里去,急的伸手使劲捶他的胸膛,红着脸低声骂,“你犯什么混啊!昨天晚上不刚刚。。。”
他却不搭言,抱着她三步两步的绕过屏风,一下子把她扔在了一团锦被当中,才低声咕哝了一声,“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不由分说,双手用力一扯。大红色的鸳鸯帐就落了下来,掩住了被褥凌乱的架子床。。。
“哎呦,你少使点儿劲儿,我这帐子是今天刚换上的,好看着呢,别给弄坏了。。。唔。。。”
一连几天,锦华让桃子天天去看碧姨娘,慢慢的,这病就好起来了,饮食也恢复了。
桃子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的。“装不下去了吧?整天就这么干饿着,前心贴后心的,折腾不死她!她原是盼着这一病好勾着我们大爷的。只可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妈呀,这下好了,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呢!”说着就弯着腰放声大笑,反正院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再不怕有别人听了去的。
锦华也忍不住的笑。手上一边拈着洗净泡好的葡萄干放进嘴里,又骂她,“你这张嘴啊,真是不饶人!还一套一套的呢!我看你最近是闲的厉害了,不如去帮着无眠做做嫁妆去,省的你嘴上没把门的。处处都显摆着你能呢!”
桃子跟锦华久了,也摸准了她的脾气,自从到了李家。俩人比以前也更加亲近了,闻言也不恼,只笑嘻嘻的道,“无眠姐哪用得着我帮啊,她那手就够巧的了。自从亲事定下了,就开始连夜赶嫁妆呢。我去她那屋里都见着了。满满两大箱子呢,那活计才叫一个鲜亮呢!”
无眠跟田先生的婚期已定,就在十一月底。说来也怪,这无眠早先还露出几分年轻姑娘的轻狂样,可自从订了亲之后便忽然整个人都稳重起来。原先一直爱的那些红的绿的衣裳也不穿了,送人的送人,光桃子就平白的得了好几件子好衣裳,如今身上却只捡着黄色、暗色的穿,只往端庄上打扮。
她现下正拿着个拂尘打扫书架,听了桃子的打趣,也不像往日似的的跳过来拧她的嘴,只红着脸啐了一声,反唇相讥道,“你可别光说我,我看哪,你那分明是暗暗的羡慕我呢,恨不能赶明儿个就找个人嫁出去吧!”说罢又转过脸来向着锦华道,“大奶奶您也赶紧给我们桃子姐姐相看相看吧!”说着自己就撑不住的笑个不停。
锦华也笑起来,又转脸仔细打量几下桃子,点头道,“嗯,我们家桃子真是大姑娘了呢,是该商量亲事了!”
桃子羞不自抑,整个脸都红了,猛地一跺脚,恼羞成怒,“你们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乱说一气,我不理你们了!”说罢气咻咻的一扭腰走了。
屋里剩下的人齐齐哄笑起来。锦华笑的伏在小桌上,“人人都道我们桃子姑娘泼辣爽利的,敢说敢做,不曾想竟也有如此小儿女情状的时候呢!”
笑罢了才吩咐无眠叫车回娘家去,至于西院那边,只待她走了让无眠说一声也就行了。
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又是包袱又是锦盒的,锦华就等着这一天呢。只因为才搬了家,怕别人说自己轻狂不懂事,翅膀刚硬了就老往娘家跑,外加上碧荷还“病着”,这才好歹的忍耐了两天,简直急的不行了,今日才得以成行。
路上,桃子竟还恼着,大冬天的也不怕冷,披了个厚实的棉袄跟李九一起坐在车辕上,愣是不肯进那温暖入春的车厢里来。
锦华只能感叹,女大不由娘,这丫头是真大了,有心思了。若是以前,必然是脸皮厚的像城墙,这样调笑的话听上一筐也不脸红的。如今如此的介意,显然是有心事了。等有时间了还得旁敲侧击的探探她的底。
锦华进了刘家见了母亲曾氏,娘两个无不欢喜。曾氏眉眼间带着喜气,却又忍不住训斥几句,“才刚搬了家没几天你就跑来了,也不怕你婆婆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