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和庄太弦对视一眼,佘群芝不知道佘群华的事吧,皇帝大概对佘家一群狗还有用。
庄太弦是看妹子,把李瑶儿带俞善行一块骂了。不过也是事实,能轻易被这种女人撩拨的不是渣男是什么?
景亦晗看着表妹心痛。俞善行害死原配,抛弃嫡女,渣男中的渣男。
金乡县主这时候要帮李晶,毕竟李家在陛下眼里,又摆出一副高贵端庄的公主样儿主持局面:“好了,闲话少说。残月,赶紧说赈灾。你应该和李小姐道歉。”
庄太弦替妹子说:“傻逼。”
景亦晗维护表妹,也得有所表示:“以后请自重。”
曲淝机灵的嗤笑:“人家听不懂。”
贺高俅在南楼无聊的起哄:“人家表示不想听懂,管得着吗?”
还有一些无赖、愤世嫉俗的年轻人哄笑。汪燕飞也跟着笑,有人比她更倒霉,这一回脸就丢尽了。
李晶现在哭也不是,走也不是,坐这儿如坐针毡,很想问残月是不是故意针对她,好像残月疯子一样逮谁骂谁。还是忍,看谁笑到最后。
俞悦知道李家人很能耐,骂差不多了,说正事:“为何一下雪就成灾?为何一下雨就泛滥?为何不下雨就旱灾,百姓没得吃,饿死冻死,流离失所?然后每次都是赈灾,年年赈年年灾,各种天灾,老百姓却没得到实质性的救助?”
这里虽然以年轻人为主,但邯郸的年轻人,多少都懂一些。
寒风刮来,雪遮蔽天空,屋檐冰凌犹如一片锋利的剑。
俞悦就是用这脆弱的剑在罗宋国捅入:“每次喊着赈灾,激情四射,其实那么肤浅。百姓在夜里偷偷哭泣,有谁听见?”
当百姓不再哭,麻木的甚至能笑出来的时候,才是最大的悲哀。
也许是妇人之仁,也许是悲天悯人,也许是贾宝玉,也只是随便一说。
这些京城的公子、小姐、贵人,格局不是一般人能比,或许知道三分,就是麻木。百姓、屁民嘛,能赏他一口吃的就不错、够仁慈了。
杨佑年儒士终于要表现,装的像丞相正好管这类事:“天灾有谁能阻挡?遇到天灾不赈灾又做什么?那些百姓若没有朝廷赈灾,怎么可能活下来?每次小灾还罢了,像这次雪灾百年不遇,造成的破坏、影响的范围,朝廷要拿出多大的力量赈灾,你知道吗?不知道就在这儿,像刁民一样闹事,贪心不足!愚蠢无知、造谣滋事!”
杨佑年摆出文人的风骨,拿出考状元的姿态,洋洋洒洒发挥了三千五百字,好像外面的大雪。
京城的公子、小姐、贵人们听得耳朵能起茧,但正好是他们的调调。
汪燕飞*嘲讽:“哗众取宠。”
杨佑年其实才回到邯郸,至于为何没被皇帝召见就跑出浴德院,这种事儿就甭提了。他*中一时没回神:“你说什么?”
汪燕飞应道:“本小姐说残月。没钱又不想出力,在那胡扯。”
不少人懂了。残月这样不仅能哗众取宠,还能省钱省力,真狡猾呢。
卫徉也是才回邯郸,抢着表现,甚至是争锋:“残月是想煽动人心,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如今殷商国入侵我朝,墨国公不思报国,让人失望。”
卫徉不像杨佑年,一时又不好太针对庄上弦。
这话分量可不轻。照罗擎受的德性,没准宁可错杀一千。
其他人也能感到阴暗的力量,魔性的侵蚀着理智,年轻人甚至巴不得出点事才好。
俞悦干脆啃鸭脖不吭声,简而言之,这就是罗宋国如今的大趋势。
庄太弦也不说话。这种随意的引申、指责、嫁祸、莫须有,在陈家身上已表现的淋漓尽致,其他功臣之后都没少沾光。
曲淝、高敬等,憋屈,和残月的关系又进一步。
景亦晗怒:“正因为你们这样,罗宋国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少人惊讶,景公子越来越搞不懂,就算拉拢残月也不用、不是这样吧?
说到罗宋国现状,很多人闭嘴,不想掺和了。
杨金楼趁机表现,正好顶到景亦晗这边:“你说罗宋国现在怎么样?”
※※※
这问题其实很无聊。就好比骂罗擎受是大傻逼,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但谁说出来就有问题。
问题是,景亦晗要用这反驳、维护残月,他就有类似举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