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写的屋子就在她家对面,门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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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慈的家是在老城的一座宽敞大院里,环境不错,安静舒适,里面有两户人家门对门,院子共用,她之前在里面种了一些花草,偶尔去浇浇水。
对门那家的儿子上个月中了进士,随后一家人都搬走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空置,她还真没听说有人搬了过来。
但当她回到家之后才意识到,的确有人搬过来了。
大院的正中间被画了一条线,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最里端,画得尤其用劲,笔直到像是拿一把巨尺量出来的,将院子准确无误地分成了两半。
但这不算什么,真正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邻居家的门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一道符,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蠢人退散。
真……有品位。
谷慈敲了敲邻居的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她又站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开门。毕竟已经是下午,她有些撑不住了,便回屋睡觉去了,准备晚上再来看看。
晚间,微风带着清寒,花香淡淡,谷慈睡得很沉,忽然被外面一声巨响震醒,一听是从对门传出来的,连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边敲门一边喊道:“沈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有人回应,只有什么重物掉地的声音。
谷慈紧张地等了一会儿,觉得实在不行便用力推了一下门,竟然……一下子就推开了。
果然是出事了。
来不及惊讶,她立即跑了进去。邻居家屋子的构造与她家差不多,宽敞的前院后是两道穿廊,典雅的小亭旁是一汪池水。
谷慈向着声源处跑了过去,结果刚进院子便瞧见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高高瘦瘦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
她将提灯举了上去,依稀看见是个男子,披着头发,蓬头垢面,身上还带着焦味,连眼睛都看不太清楚。若是她胆子小点,估计早就拔腿跑了。
她觉得这个人长的有点眼熟。
“你……没事吧?”谷慈试探地出声,“你是沈先生吧?发生了什么事?”
对方没有回答她,依旧像个石柱似的杵在那里,缓慢地伸出了三个手指:“三个问题。”
“……啊?”
“你问了我三个问题。”与这副狼狈样貌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但饱满纯粹,低沉好听,是个年轻男子,“第一:我有事;第二:我就是;第三:有大事。”
“……”谷慈闭了闭眼,没有理他,指了指他脏兮兮的衣服,“刚才是……怎么回事?”
男子听罢才想起来什么,忽然问:“你是谁?”
“我叫谷慈,我就住在你对面。”她伸手指了指自家屋子,微笑甜美,“就在那里,走几步就到了,我白天就想来和你打招呼的。”
那男子低头注视了她一会儿,因为脏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谷慈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越来越感觉这个人眼熟了。
他缓慢地抬起了手,指向两户之间的大院。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片漆黑。谷慈不知他想表达什么,试探地问:“你在……找什么东西么?”
男子没有回答,严肃认真地指着大院正中那道长长的线,“你——”
“嗯?”
他一字一顿道:“你、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