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前辈,您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做的……”
玄武城东城门外,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将躺在城门外假装睡觉的弘一道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将校抬手制止了士兵们冒失的举动,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弘一道人的面前,苦笑着说道:“三年前那一次动荡之后,连慕容珏明老前辈都正式归隐了,现在玄武城就是马家的天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这个青年将校也是三年前为数不多的,被马乘风一系将官从最基层提拔上来的,曾经跟过慕容珏明的老人。
在慕容珏明时代郁郁不得志的他,如今已经位居玄武城城卫军偏将之职,虽然算不得太大,可在玄武城内也终究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他认识弘一道人,三年多前就见过暂居在慕容珏明府上的弘一道人,所以也明白宋德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难得玄武城有了两年平静的日子,这青年将校也不愿意再看到玄武城内刮起一阵血雨腥风。
因此,哪怕弘一道人躺在城门下假装睡觉,对他的话爱搭不理,可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已经有人去城主府上给城主大人报信了,宋老前辈您孤身一人来这里,就算不替您自己想想,也得替那些至今还被关在大牢里的人想一想啊,万一惹怒了城主大人,他们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三年前的那一次大清洗,马家换下了几乎所有追随慕容珏明的幕僚、将官。
而后来发生的,新老城主之间的冲突,直接导致马乘风一声令下,将许多执政领兵时有污点的文官武将全部抓进了大牢。
这几年陆陆续续有人被放了出来,也有人死在了大牢当中,但至今还有几十个人被关在大牢当中不见天日。
兴许是青年偏将的这句话触动了宋德心中的某一根弦,一直耸搭着眼皮的宋德慢慢睁开了双眼,懒散地望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偏将,朝他问道:“还有多少人被马乘风那老兔子关在大牢中没有放出来的?”
一听宋德张嘴就喊马乘风是老兔子,这青年偏将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宋老前辈,慎言,慎言啊……”
“宋德!!!”这边青年将校还在擦着冷汗,那边提着宝剑踏空而来的马乘风就已经落在了城墙内,随后铁青着一张脸,冷如寒霜地叫了一声宋德的名字。
而原本一直躺在城门下邋里邋遢的宋德,也是‘嘿’的笑了一声,根本不见宋德有任何幅度较大的动作,仅仅只是摊开手掌在那一旁挂着帆布的杆子上滑了一下,那写着两句拐弯抹角骂人话的帆杆就已经如闪电般飞了出去。
一身粗布衣打扮,袍子上还打了几个花花绿绿的补丁的宋德,朝那提着剑,杀气腾腾走来的马乘风说道:“这是老道我三年前就写好打算送给你的,接着!”
已经知道帆布上写了什么难听话的马乘风冷哼了一声,挥剑便对着朝自己飞来的帆竿劈了过去。
“噗……呲啦!!”
无比锋利的宝剑,轻而易举地从顶部开始,将这一人多高的帆竿从中间破开,劈成了两半。
而那挂在杆头上的帆布,也是瞬间就被凌厉的剑气给撕成了碎片。
宋德很可惜地望着那毁掉的帆竿,摇着头啧啧说道:“可惜啊可惜……马乘风,老道我有心来此解决你我之间的恩怨,这才特地为你了准备了这份厚礼,你却不领情,将老道的礼物当场毁去……”
话说到这里,宋德突然眯了眯双眼,语气也变得冷冽了起来,“莫不是你当老道还是三年前那个差点被暗算在东城门外的老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