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德国?”
陆泽的眸光骤然转向了西班牙商人,冷锐又凌厉,竟然有些摄人。
西班牙商人不明所以,虽然觉得陆先生好像不太高兴,但他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只说,“是的,听说苏先生的妻子两年前在德国产子了,是个小公主。”
苏先生的妻子。
两年前偿。
德国。
产子撄。
这几个普普通通的字眼却如雷贯耳,在陆泽的耳畔轰鸣作响,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无法思考。
而后,这几个字眼又一字一顿地钻入了他的耳蜗里,渗入他的骨髓,脑海里的神经隐隐抽痛般地跳动着。
温绮瑜两年前在德国生下一个女儿?
他脑海的空白里慢慢地描画出一张小脸,他连续两次看到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肤,整齐乖巧的刘海,黑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软软的眼神。
所以,苏临手上抱的那个女孩子,是温绮瑜两年前生下的女儿么?……
他慢慢地理顺思路。
温绮瑜两年前生产。
三年前,他和她有过一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流产掉了……
陆泽微抬下颔,猛地灌下了手里端着的酒,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当年那个孩子根本就还在,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掉……
真相是温绮瑜骗了他们所有人。
而那个可爱的小天使,也许就是他的孩子。
这个想法疯狂又让人兴奋,却无法抑制地在他的心里膨胀开来。
陆泽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透明又脆弱的高脚杯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道,竟然碎了开来。
碎片割伤了手指。
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渗了出来,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
西班牙商人被吓到,“陆先生,你手上流血了。”他从西装的上口袋里掏出一块黑白条纹的棉质手帕,递给了陆泽。
陆泽接了过去。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血,有一些碎片陷入了肉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有一阵一阵的麻木。
滴淌的血液是鲜活的,温暖的,柔软的,还有令人兴奋的。
陆泽微微抿唇,声音沉稳,“停车。”
前排的司机听到了,找到了路旁边的紧急停车道,车子缓缓地停下。
陆泽看向西班牙商人,礼貌地道歉,“哈维先生,抱歉,我今天可能无法陪您了,过一会,集团的副总会来陪您,希望您在港城玩得开心。”
哈维先生也不介意,“没问题,陆先生,您还是先去包扎手吧。”
因为陆泽之前去西班牙找他的时候,关于生意的事情基本都商榷得差不多了,这次,他来中国,有一半的原因只是想来游玩。
陆泽直接下了车。
招手拦下了路过的出租车,他坐在了后座,手上的伤口还未处理,连碎片都没有挑出,只是简单地用手帕绑住。
血液还是不停地渗出,慢慢地就沾满了整条手帕。
他拿出手机,先给公司的副总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公司接送哈维的司机,直接接手陪哈维先生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