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
他还会再求婚一次么。
“这一次我准备的太匆忙了。”陆泽的嗓音有着不甚分明的干涩。
“但是不冲动,我也不后悔。”
他说完,注视着她的眼睛,站了起来,“这一次,本来还要去看极光,不过,带着小橙子太不方便了。幸好,那天我已经许了个愿望。”
温绮瑜知道他说的哪一天。
那个他们俩在落基山下露营的那一晚。
她嘴唇微动,“什么愿望。”
他眼底落入了一些雪,泛着莹白,折射出令人有些柔软的光泽,“说出来就不灵了。”
其实这话从一贯自大的陆泽嘴里说出,多少有几分好笑。
可是温绮瑜没有笑,她轻轻地咬了下嘴唇。
这个愿望是不是和她有关。
陆泽睨着她,“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改变了旅游地点么?从北欧转移到加拿大。”
他的音色很淡,“因为北欧离德国太近了,德国那三年的坎我们还无法跨过,我是调查过你,可是,那三年,也只浓缩成了堪堪的几张薄纸。我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我也失去了那三年和你一起、和小橙子一起的时间。”
然后,他竟然也会有些害怕起了北欧。
害怕温绮瑜因为北欧,而想起德国,连旅行都无法忘记在德国的难堪和怨愁。
他搂住了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没有再问她过得好不好,只说,“你辛苦了。”
那三年的难熬中建立起来坚硬的壁垒,却被这短短的四个字,重重地冲击了下。
温绮瑜紧紧地咬着下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们俩的,小鱼和橙子。”
陆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温和,含着笑,不复往日的冷漠和淡然,“其实,像你这样的臭脾气,爱逞强又冷漠,狠起来比谁都狠,根本不是一只鱼。”
温绮瑜在他怀里僵硬着身体。
睫毛微动,隐匿在黑暗中的眼角,隐约有水光。
“你更像一只鲸鱼,名字里带着鱼,但不属于鱼,你有鲸的倔强,也有鲸的凶狠,更有鲸的实力。”
“只是需要一片广袤的海,作为你的归属和天地。”
陆泽想说,他就是那一片可以护住她的海。
可是,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温绮瑜迅速地擦了下眼角的泪花,泪水却越擦越多,她发现,在加拿大的她,软弱了许多。
别人对她的冷漠,对她的不屑,对她的阴狠,她都可以咬着牙挺过。
可是,那些不断积累的委屈,用委屈强硬堆砌起来的壁垒,却抵不过陆泽几句温柔的话语。
一霎时,眼泪就如同融化冰雪后的江水,涌动着。
陆泽的手移到了她柔软的腰部,用力地箍住,紧紧地贴向了自己,更想要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拦腰折断。
他知道她在哭。
手稍微地松了下,抬起她的下颔,被冻得冰凉的嘴唇吻在了她的眼角,含着她的泪水。
泪水滚烫又带着咸味。
温绮瑜被他的气息弄得很痒,竟然笑了起来,躲避着。
他的吻却越发地急促了。
温绮瑜伸出手,挡在了面前,陆泽吻到了她的掌心,不要脸地伸出了舌头舔了下。
如蚂蚁咬噬一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