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心头一沉,看他这幅淡然的模样,不由来气,道:“你倒是沉得住气,难道一点都不怕么?”
“有什么可怕的?”卫良问。
丁丁一瞪眼,道:“假如被逮住,我们就死定啦!”
“所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丁丁气急而笑:“你倒看的开!生死可是头等大事,在你眼中就这么微不足道?”
“再说一遍,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于死亡的恐惧。”卫良道:“那是源于我们骨子里的天性,是远古基因遗传下来的本能。如果除去感性,以纯理智的角度去看待死亡,它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一些可爱,因为这才是万物最终的归宿。”
丁丁完全无法理解这番言论。相处几日,她本以为已经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沉稳,淡定,从容,睿智,偶尔会流露出邪恶的一面,但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斯斯文文。可现在,她忽然觉得卫良有些陌生,刚才那一番言论就像一阵风,吹起他面具的一角,露出隐藏在内的真实。
“还有两分钟了。”卫良的声音轻飘飘的,打断了丁丁的思绪。
“老天保佑!”她再次祈祷。
再看丧尸阵营,他们速度奇快,矫健无比,分头行动没一会就将13号地区搜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卫良二人的影子。
“奇怪,他俩藏哪了?”
一些丧尸大骂晦气,却不算太过惧怕,他们都是感染过人类的,哪怕找不到卫良也无关紧要,只是少一些收入罢了。而另外四人却心急如焚,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感染,时间只剩余两分钟,若再没有收获就只能等死。
男青年早已不再追逐白裙女孩,因为根本追不上,他只是短暂发泄过后便重拾理智,明白抓住卫良二人才是眼下唯一的活路。
“你们俩究竟藏在哪儿?”男青年目光如电,四下环视,思绪飞速运转,生死存亡之际他将全部潜力都逼发出来,“不得不说,那位叫做卫良的家伙虽然可恨,却有几分头脑,洞悉我计划中的漏洞,提前跑路。这样一个聪明人,肯定不走寻常路,他所藏的地方必然十分隐蔽,是我们正常人所想不到的,那究竟是哪里呢……”
幸运的是,男青年也玩过原游戏,对这里有些了解,努力搜寻脑海中的记忆,想着对方可能藏身的地方。
思索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房顶,灵光一闪,暗道:“莫非是藏在那里?”
单从躲猫猫的角度来说,房顶绝对是最佳的防御地点,如果没有玩过原游戏,绝对不会想到那里也可以藏人。因为房顶实在太高,又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一个人根本爬不上去,就算两人协作也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死。
男青年越想越是激动,以对方的行事风格,还真有可能藏在那。他又想到一个细节,卫良是先走的,而后丁丁才离开,他俩当初为什么不一块走?男青年最开始是觉得两人一起走担心太过显眼,暴露行踪,这才商量好一前一后分头离开。但现在想想,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卫良的本是独来独往,忽然想到房顶这处绝佳的防守之地,但只靠自己不能上去,无奈之下才把女孩叫去帮忙。
而且,这张地图都找遍了,还没有发现对方的行踪,唯有房顶没有搜寻,哪怕不考虑以上细节,单以排除法来说,也最应去房顶看看。
唯一的遗憾是房顶太高,他自己不能上去,必须再找一个帮手。可在这生死存亡关头,帮手亦是竞争对手,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吃一堑长一智,不再盲目信任他人。首先,与他处境相同的三个丧尸绝对不能邀请,因为大家同病相怜,都是吊着半条命,见到人类必然拼死争夺,鹿死谁手未可知。只能邀请那些没有性命之忧的丧尸,这类人虽然仍旧贪婪,却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只是为了猩红币而奋斗,而男青年不同,他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拼搏,自然多了几成胜算。
时间有限,容不得他细想,恰好壮硕男就在附近,彼此之间的印象也还不错,便主动过去相邀,道:“大哥,有收获没?”
壮硕男啐了一口,道:“妈的,那对狗男女真能藏,我跑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难道他俩是属老鼠的,在地下打了个洞?”
男青年冷笑一声,道:“他俩没在地下,而是在天上。”
“怎么说?”
“你看那。”他遥指房顶。
壮硕男吃了一惊,道:“兄弟,你别开玩笑,那么高,他俩飞上去的?”
男青年道:“搭人墙上去的。我玩过这个游戏,知道他们的套路。”
壮硕男还是不信,道:“那地方很险峻,怎么搭人墙?”
时间不多,男青年隐有焦急,道:“闲话少说,与其纸上谈兵不如上去看看,万一有收获也算大赚一笔。怎么样,你去不去?”
壮硕男也痛快,道:“走,去瞧瞧。”
两人发足狂奔,没一会就来到二层走廊里面。男青年迫不及待跃向窗外,招呼道:“大哥,你快过来。”
壮硕男猩红币足够,并不怕被抹杀,自然有恃无恐,没有对方那般猴急,稳稳当当的翻过窗户,落在狭小的走道上,抬头望着高高的房顶,皱眉道:“他俩真在上边?我还是觉得不太靠谱。这么高的房子,一般人可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