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站在秦鸿的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淡定的说:“父亲不走,我也不走。”
秦鸿气的脸红脖子粗,叫嚣着要让人将秦蓁绑起来。
秦蓁往后退几步躲在二当家贺山的背后,冲着秦鸿喊:“我说不走就不走,咱们秦家就没有贪生怕死的人。”
秦鸿咬牙切齿:“你……”
“你绑我一次,我跑一次。”秦蓁丝毫不怕:“若是跑不掉,我就咬舌自尽。无论如何,你是拦不住一个一心想死的人的。不信,你就试试?”
“是让我留下,还是让我马上就去死,你选一个。”
秦蓁有恃无恐。
秦鸿拳头捏的嘎吱嘎吱作响,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恨不得冲过来压着秦蓁狠揍一顿。
贺山倒是听笑了,说:“不愧是咱们龙虎山的人,虽为女流,却半点不输男儿。”
贺山看向秦鸿,说:“大哥,不如就随她吧。反正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就算拼了命,我们也会护着她的。”
一边的刘鹏也跟着搭腔:“她有这片心,大哥你就成全了她吧。”
秦鸿看看自己两个兄弟,又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最后只能咬牙扔下一句:“留下来可以,必须听话,不准添乱!”
秦蓁爽快的应了。
如今的龙虎山,已经没有她添乱的余地了。
该转移走的基本都转移走了,整个龙虎山都空了下来。
平时热热闹闹的寨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这议事厅里还有几分人气。
现在留下来的,就只有龙虎山的几个当家和军师了。
外面还有些兄弟没走的,也都是缺胳膊少腿伤太重的,转移不方便,也就留了下来。
除此之外,就只有秦蓁一个闲人了。
她无事可做,又不想秦鸿看见自己碍眼,索性就搬了张椅子跑到山门处坐下了。
哦,龙虎山还有个太子萧玦,被绳子拴在山门旁的柱子上,像条狗。
一见着秦蓁坐过来,萧玦的视线就落在秦蓁的脸上。
那种眼神,是恨不得将秦蓁扒皮削骨的痛恨。
秦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脸上没有半点不自在。
她半眯着眼睛,吹着山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看着那笑,萧玦恨不得冲上去将秦蓁撕个粉碎。
他被拴在这里十天了。
这十天,他清醒的每一分钟都在想,山下领兵的那个王八羔子为什么不派人攻山?
他想做什么?他是不是想谋反?
他想着,等自己脱困回去了,一定要将那个王八羔子凌迟处死以泄心头之恨。
第十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龙虎山顶的时候,山下传来了熟悉的喊杀声。
这一次,无人再上前迎战,朝廷大军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山门而来。
秦蓁解开了萧玦身上长长的狗链子,只捆缚了他的双手,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前。
看着山下的大军越来越近,渐渐的汇聚成黑压压的一片。最前面,似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一闪而过。
秦蓁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突然低头,凑到萧玦的耳边,轻声说:“你知道……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非要活埋你吗?”
萧玦双眼死死的盯着压上来的朝廷大军,听到秦蓁的话,身子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颤,咬着牙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