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约莫快八九点钟了。
老林家的饭也做好了。
堂屋内。
十来个人都挤在矮脚长桌上吃饭,也幸好,林家还有两条长条凳,不然坐都坐不下。
桌面上,摆着热腾腾的一陶罐半稀不稠的玉米糊糊,二十来个煮熟
的小红薯,还有一簸箕颗颗饱满的大板栗。
原本林母可没做这么些,这还是江晚晚后来又加的。
林春实一家看着这丰盛的早饭,都控制不住的吞了下口水。
他们家现在都是喝野菜汤,吃着糠的高粱面做成的黑面馍馍,那刺挠嗓子的感觉,每次吃了都像是被刺刺虫给扎了嗓子眼似的。
但是没有办法,林春实一个人养活五个,工分实在是不够,就连吃的这加糠的高粱面,那都是从队里面借的,等双枪之后,可是要还的。
想到这,林春实对面前食物的欲望也减了许多。
这么金贵的东西,老三媳妇指定不会给他们吃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点管饿的东西,垫垫肚子。
昨个林春实还在地里干了一天活,晚上也没吃,
接着下大雨又心惊肉跳地忙活了一晚上的林春实,现在饿的胃里都开始抽动着反酸水了。
江晚晚等了一会,却见家里人又不敢动了。
估摸着是林家大房回来,让他们想起了以前的原主吧。
江晚晚轻叹了一口气。
骨子里面的恐惧,大概是很不容易祛除的。
很多时候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起来或者暂时的淡忘,可等到某个瞬间回想起来的时候。
曾经恐惧还是恐惧。
江晚晚觉
得自己如今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清楚这个家里的人对原主的刻板影响。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
慢慢来吧。
感化一个是一个。
“吃饭,都愣着做什么。”
江晚晚一边出声,一边站起身将面前的食物一点点的分出去:“该吃就吃,别磨磨叽叽的,饿的没力气等会怎么帮家里头干活。”
这话江晚晚是对仍然在拘谨的大房说的。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