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让人找了块绣着荷花的面纱给素纱挡着脸,午间也没休息,由人跟着亲自去了玉湖旁看荷花。
徐禄也跟着在,见贵妃难得兴致好,直接让人安排了条游船过来,由几个人护着带着姬宁坐船划到湖心里去赏花。
船只在水面行得慢,一路划过去,几个伺候的人就顺手摘了些莲蓬下来,姬宁和素纱对坐着拿钳子一一将莲子剥开,又将莲心取出来分开放在青瓷碗里。
“娘娘别剥了,小心伤着手,奴婢来吧。”
姬宁却是不听劝,剥得也认真:“这时辰不早了,剥快些等会儿送去御膳房,莲心煮粥,再做些银耳莲子羹,陛下若是不回云盛殿就送过去。”
素纱听着,眨巴眨巴眼,起哄似地说:“哦,奴婢还当娘娘怎么这么上心……”
谁知安顺补了句:“还是直接送云盛殿去吧,陛下若是今日晚膳不来,方才在岸边徐公公都得说了。”
姬宁听出了这两人打趣自己的意味,却没反驳,而是继续剥着手里的莲子。
那阵清苦的香在他指尖散开,一次又一次,苦味堆积开来,积压成厚重憋闷的味道。
姬宁觉得,于一直喜欢食甜的闻漓而言,实在太苦。
“罢了,我闻着这莲心味道太苦了,别拿去煮粥了,摘几片荷叶拿去做,莲子银耳羹记得叫厨子多放点糖。”
……
闻漓这边刚送走一众大臣,暗卫便从隔间暗角走了出来,跪下身同闻漓说:“禀陛下,禁地那边来人说,废太子成了个哑巴。”
闻漓手里拿着笔写批复,没抬头:“才发现的?”
“是,前几日用了刑后,人都没怎么清醒过,自然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灌了药,不过一发现后,属下就让人做成了咬舌自尽未遂的样子,说不出话也正常。”
暗卫识相,即便知道是明贵妃做的也一句不提,只是说:“陛下可有什么要盘问的,若是用刑,这人应该是还能写两句话的。”
“问什么?”闻漓回了折子,将笔一扔折子也跟着盖上,“他要是知道朕有话要问他,不得乐坏了?朕可不想看到他气儿顺的样子。”
“是。”
虽然好奇着那晚姬宁到底同闻盛说了什么,可闻漓宁愿一直去猜,一直被姬宁瞒着也不会去试图从闻盛的嘴里弄明白,毕竟那个人嘴里说的话,他一句都懒得信。
“让人看紧着点,要死了就叫太医治,能喘气儿了就接着在刀刃上磨,别让他好过一天,明白么?”
暗探:“是,属下明白!”
素纱将剥好的莲子先一步送回了云盛殿,姬宁则由安顺扶着在御花园里转了两圈,两人也借着机会将这几日的事情透了底。
“闻盛说的鬼话不能全信,但也不得不妨着有蠢蠢欲动的人。”
前几年闻漓时常被老皇帝派出巡边,他在锦城中借助闻盛的手和眼,左右和观望着老皇帝对即位人选的打算。
从始至终,他站在最近的地方看得也清楚,老皇帝从未有过将皇位传给闻漓的心思,若非最后一刻闻漓成功勤王救驾,他绝不会在圣旨上落下这个儿子的名字。
但他若是没有考虑过,那除却最看重的太子,再怎么也还有一个人选。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