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亮光不是非常刺眼,慕韶清的神识没有放开,如果不是正好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恐怕很难发现。
见这亮光不似自然出现,她便向那里留意了一下,隐约听到那边传来打斗声。
时常传出的对骂里能听到女子的声音。
“有女修?”
虽然本身就是女修,沂岚宗的低阶门人里也有一些女子,但毕竟都是少数,在野外面到还真是头一回。
慕韶清便向那里飞去,反正自己用着遁形术,谁也发现不了,去看看热闹也没什么大关系。
来到近前,果然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修士在斗法,女修士或许是身为普通人的时候修炼速度有点慢,筑基比较晚,我外貌看着上了年纪,大概有五十来岁的样子。
而和她相斗的那个男修士,却只有三十左右的样子。
看两人的法术法宝,感觉不像大门派出身,似乎应该都是外面的散修,只是却都筑基了,在散修来说已经很幸运,毕竟他们修炼都是没有人指点,靠自己胡乱摸索的。
她一边看一边琢磨,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打起来?难道是其中一个发现什么宝贝了,不然若是没有利益的话,应该不足以让两个修炼之人动手。
她想着的时候,那个女修又在大骂:“花梨头,你真够不要脸,我大你一百多岁,当你祖奶奶都够格,你竟然要跟我双修,你就不怕辱没了你家祖宗。”
那个被称为“花梨头”的男修厚着脸皮说道:“呵呵,‘祖奶奶’不要生气,只要你答应我,就算真当我家祖宗也没什么,我们修炼之人寿元无定,没准得道飞升,不死不灭呢,还跟在意什么俗家规矩,静仙姑就依了我吧,我们双修炼道,对大家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滚你娘的!回家和你娘双修去!”被称作“静仙姑”的女子大骂,一边骂还在一边狂打。
那边的“花梨头”却不紧不慢,似乎对付她完全不吃力,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
慕韶清听了暗呸一口,心中暗想,还以为是在抢宝贝,却没想到是遇到不要脸的男修,硬要和女修结道侣,真太不是东西了,也颠覆了自己对修行之人的看法,还以为但凡修士,都应该有点涵养,做不到烛奚子那样超然物外,也该讲点天理天道,不然怎么可能修有所成、修有所感,可是看这个男修,如此下流,竟然也修炼到筑基,应该主要仗着有不错的灵根吧?
想着她又觉得不对,在自己看来,明明那女修的境界高一点,法力也更精纯,可是为什么她却打不过这个男修呢?还被迫到手忙脚乱,眼看就要败在那人手下的样子。
于是本来起了离开念头的慕韶清又留下了,继续在上空看着这两人斗法。
果不其然,看了没多久,“花梨头”便把静仙姑的法宝打掉了,并且摄过去拿在手中,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仙姑这下服了吧,呵呵,这世上万物都是如此,这雌的到什么时候都臣服于雄的,雌的温婉,雄的威猛,才能阴阳调和万物兴盛……”
静仙姑听不下去他阴阳怪气的挑逗之言,怒喝一声又冲了上去,用法力凝刀向“花梨头”扑去。
慕韶清看到一惊,心里替这女子担惊,暗想明知道“花梨头”不怀好意,你又打不过人家,还往上冲什么,不是找死么!
可是她想的时候已经晚了,那静仙姑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速度还是非常快的,眨眼便扑到“花梨头”的近前,法力凝成的刀刃也向“花梨头”削去。
可是“花梨头”根本不在乎她,竟然就那样站在那里,被她一“刀”狠狠削上,“花梨头”身上浅出一片火光,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却毫发未伤。
静仙姑一愣,这才知道原来他有护身铠甲,自己只用法力根本削不动。
她这一愣的工夫,“花梨头”手中突然抖出一张网,迎面向静仙姑罩来,静仙姑想躲没地方躲,被罩了个结实。
网落在身上之后便快速收紧,把静仙姑紧紧捆住。
“花梨头,你不是人!你们临香谷的人全都不是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小,没一个好东西!你们注定修不成仙,都会被天劫劈死!”
那“花梨头”脸皮极厚,被她这样骂也不生气,仍旧嬉皮笑脸地说道:“骂吧,痛痛快快地骂吧,一会我让你快活到销魂,你就不骂了……”
说完便把静仙姑提起来,闪身便进到空间之内。
静仙姑知道事情不好,在进入空间的前一刻还在大叫“救命”,只是叫出一半来,另一半声音却没了。
慕韶清在空中愣了一下,暗想怎么办,偏偏过来看热闹,这热闹看了,事情自己管不管?
按修行之人趋吉避凶的理念,事不关己便应该高高挂起,可是这根本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见到这样不公平的事怎么可能不管,便像修炼之初烛奚子对自己说的,一切都听从自己的心走,如果遵从自己的心意,那这事绝对不能不管。
一个修炼之人,如果路见不平,连拔刀相助的勇气都没有,岂不更没勇气去克服候选路上的艰险,那还修炼什么,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苟延残喘去好了。
想着她抽出鸢翎剑便落到下方。
从前只听紫岺说,境界高的人能感觉到境界低的人进入空间的轨迹,今天她真发现了,确实是这样的,自己真的能感觉到,就算不能顺着“花梨头”进去的痕迹追进去,但也知道空间门在哪儿。
她落下去之后,鸢翎剑运起,全力朝空间门的位置劈去。
鸢翎剑真是个很不错的法宝,其威力绝对不是现在的慕韶清能祭炼出来的,这一剑下去,暴出“咔嚓”一声巨响,竟然硬生生把把“花梨头”的空间门劈碎。
慕韶清周围的气流一阵暴乱,像前世的炸弹爆炸一样向周围冲去。
虽然这现象慕韶清没想到,但这点冲击却没把她如何,她仍旧持剑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