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浅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和她类似的神情,她神色淡淡,表情讳莫如深,竟是让盛丹不明所以。
“你不高兴么?顾景桓好像是有苦衷的。”盛丹终于收了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她弱弱地问。
高兴么?
随浅再度想起随晴雯的神情,心上就好像放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丹,我要和少清结婚了。以后别再和我提顾景桓的事情了。他的烂事儿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说完,随浅加快步伐走了。看着随浅坚决如铁的背影,明明那么纤薄瘦弱的脊背,可盛丹就觉得那是世间最难以攻克坚不可摧的堡垒。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顾景桓啊顾景桓,你到底是把她伤得多深。
……
皇庭夜总会遍布A市,是A市首屈一指的娱乐场所,前阵子有一家出了聚众磕白面儿的丑闻,老板下了大力度,全部停业整,于是直到现在还没开业。
空无一人的皇庭夜总会顶层。
谁也想不到那竟然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
而正中间的那张办公桌后面,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靠在椅子上,将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搭在办公桌上。他闭目靠在大班椅上仿若睡熟。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出差多日的顾景桓。
而他面前,还站着一个高大的金发男子。
他站在办公桌前,微低垂着头,像是犯了错。
“老大,是我错了。我没有看护好晴雯小姐。大夫说她身体没什么大事了,她又说想要出去透透气。我没想到她会去了石竹小馆。”施润一脸自责道。
事实上他除了负责美国的那些业务,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看护好随晴雯。可是她竟然让随晴雯出去找到了随浅。
浅小姐一直是老大的底线,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果然他的话一出,竟然引得顾景桓冷笑了一声。
施润的脸色一僵,他明白老大在笑什么,老大让他看护好随晴雯,从来不是怕她受伤,而是怕她让别人受伤。
可能是看护随晴雯的时间太长了,他太过在乎随晴雯的感受了。
过了许久,顾景桓豁然睁开双眸,幽深的凤眸里是满满的红血丝。
“季蓝和童梓琳怎么样了?”他淡淡地问着,熟练得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童梓琳已经暂时送去戒毒看护中心了。其实她最初吸食的剂量并不大,如果立即戒毒立刻就可以痊愈。只是没想到季蓝竟然还一直给她供应着,现在她毒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需要的剂量也越来越多。恐怕没个三两年是治不好的。你看怎么处置她才好?”
见顾景桓许久不言语,施润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季蓝她最近状态不错,每天发愤图强,自己赚钱自己买白面儿,一天接待个十来个客人,快活似神仙。”
“对了老大,你那天不是说让我准备着她季蓝放出去么,什么时候放?她现在就是一坨行尸走肉,完全不需要担心她会乱说话。”
施润颇为不解地看着顾景桓,老大从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的话鲜少有不兑现的。
“暂且都留着。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