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我?”她狠狠地瞪着那双聚光的小眼。
“你不想活了吗?这是在君夫人的灵堂,你有没有数?如果你想陪葬,我成全你。”肉球压低了嗓音,闷吼道。
小女子不和胖女人斗!林妹妹忍气吞声,暂且作罢,目光紧锁着楚君威,这家伙,穿古装也有模有样的,气度非凡,本来是个赏心悦目的美男,那一双寒目太损坏美感了,冷不丁对上,还真有点顶不住。不过,她不怕他,正义一定凌驾于邪恶之上,她坚信。
楚君威察觉到一道刺人的视线,漠然扫视一周,迎视上林妹妹的目光。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林妹妹现在已经让他七窍冒血,一命呜呼了。可惜不能,他活得好好的。
他紧抿着唇,打量了那张被乱发遮住的哭花的脸,俊眉缓缓拧起。林妹妹毫不躲避,两道视线绞着。
跪着的一群人突然又发出嚎哭声,旁边盘腿坐着的僧人叽哩咕噜地不知念叨着什么,木鱼敲得人头晕晕的,有几个和尚围着棺材,撒着一张张剪成铜钱模样的纸。
肉球把林妹妹高昂的头重重压下。
一个老和尚高声唱了声什么,人群呜呜咽咽的,一会,从前面开始,跪着的人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
林妹妹随着肉球爬起来。“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绯儿。”肉球厉声叮嘱,凶悍的目光让林妹妹情不自禁一抖。
“是!”她拎起直到脚底的长裙,低眉敛目,一幅乖巧样。
人群一波一波地涌向楚君威,嘘寒问暖,倾尽安慰。林妹妹左瞧瞧右瞧瞧,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悲伤的神情。
终于,人群慢慢散去。林妹妹瞅着个机会,走到楚君威面前。
有人就是好命,在二十一世纪神气活现的,穿越过来后,还是前护后拥、吆五喝六,比如楚君威,她搞不清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不过看起来比她混得好。
“楚先生,穿越愉快呀!”她从齿缝里挤出两句话,清眸象刀子似的直直盯着他。
楚君威闭下眼,然后又睁开,冷冷地看向她,象看着个怪物,不发一言。
林妹妹悄悄地看看大门,肉球还没有来,她大着胆子继续说,“别以为你不讲话,就能抹去你的罪过。你说,现在怎么办,在这人地生疏、愚蠢落后的一千年前的蒙古草原?你到象适应得不错,我呢,好好地看个日全食,你凭什么推我?现在好了,我就象个失去记忆的人,不知自己多大、叫什么。刚刚那个肉球样的女人,不知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突然就成了我娘亲,而且还是个虐待狂,接下去,还有什么奇怪的家人,我暂时还猜不出。”
楚君威一双俊目细成了一条线。
“患难时期,我大人大量,先不计较你以前的罪过,关健是现在,你应该对我负责吧!”林妹妹狠狠瞪了他几眼,“我看过了,好象就你我穿越了,你想个法子、订个计划,以后该怎么办?你不要弃我不管,当心我前账后账一起算,回到二十一世纪,我编几篇绯闻整死你。”威胁加恐吓,她双管齐下。
楚君威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阴沉得怕人。
“别把那种表情当成耍酷,你演吸血鬼都不要化妆,就别再多此一举了。”林妹妹讽刺地斜睨着他,“对了,你现在叫什么名,是什么身份?”
“飞天堡堡主,君问天。”他终于开了金口。
“哦,那棺材里装的是你妻子喽,你在这边是个已婚人士呀,不过,现在你又恢复自由身了,可以重觅新一春。”她喃喃自语,瞟了眼一边的棺材,“楚君威,不,君问天,怎么叫这个名,很拗口,你对这一切怎么适应的?这些人你都认识?”
君问天愕然地凝视着她,“我从小就在飞天堡里长大。”
“从小?”林妹妹瞪大了眼,“你是说你记得以前所有的事,那。。。。。。。楚君威的事,你还记得吗?”
“他是谁?”君问天冷泞地问。
“上帝啊!”林妹妹拍拍心口,“你昨天晚上之前在哪里,记不记得太阳突然不见、有一阵大风?”
君问天浮起一抹冷笑,站起来,逼视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
林妹妹瑟缩地缩后两步,他不是楚君威吗?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陌生人?可这也太像了。看那张冰面,不象说谎,他刚刚和众人寒喧时,很自如。
她情愿放弃对楚君威的成见,希望这个君问天是楚君威,同病相怜,至少还能相互有个照应,这下没指望了。林妹妹哭丧着脸,肩耷拉着,刚才的神气劲早没了。
“君兄,她是舒家二小姐。”一阵轻笑从身后传来,韩江流眼神复杂地掠过林妹妹。
“江流来啦!”君问天一张冰面微微有了点温度。“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