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不可以不计较许漾的过失。他只是……为我们好。”
严格来说,许漾仅仅是单纯地想要保护我。
因此,就内奸这事,陆时绝对有他自己的处理方式。
他不像那晚一样动怒,而是浅浅淡淡说了声“好”。
这两个问题,我其实都在试探。
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就算我在深夜被噩梦惊醒时爱着他,我也不想永无止境地经历痛苦、失去。
差点陷入他的眼睛,我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这个问题,和前两个问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
“陆时,我要回去了。”我随手写了便利贴,贴在餐桌上。
我跳的是最亮眼的红色,他应该看得见。
陆时去札幌找我,我说要回去,他当天晚上就带我回了江城。事实上我的状况很不好,只是换了个医院调养。我怀孕的事情,我告诉过苏唯一,余落初是知情者,还有快成记忆的秋山也知道。
我不确定我要不要留下孩子,且我感觉越少人知道孩子越安全,因此我没有告诉过林豫正,更没有让小枣知道。
现在我痛失孩子,也只须独自承受。我倒希望林豫正越痛苦越好,只不过我不想再让孩子被提起,不想再因为孩子生出什么事,更不想小枣察觉到什么。
就这样吧。
让这个与我无缘的孩子,深埋我的记忆。
我在医院住院两天,陆时就把我带回他家,又休养了一周多。我情况没有好转,反反复复地高烧、来来回回地疼痛……这种情况,孩子确实是保不住的。我都觉得,我一直徘徊在鬼门关。
在陆时家里,每天都有他的私人医生周沉来照看我,我受到关照的程度,不必在医院少。
他不让我住院,估计怕我被盯上。
要是小枣是陆时亲生儿子的事情瞒不住了,那我和小枣被那些争权夺势的人盯上就再正常不过。
小枣前天已经催我回去找他了,我不想让他哭。
今天一早起来,我觉得我好多了。
至少,我不痛了,我也能走。
我想见见小枣,他也是我的儿子。是我曾经想要放弃,却阴错阳差留在了我身边的儿子。
抓了一把钱,我走出陆时家,替他锁好了门。
我上了出租车,报出林宅的名字。我想到今天小枣要上课,又改成他的学校地址。
估计窝在陆时卧室太久了,我不太适应外面生猛的空气。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手机提示音响起,我摸起手机拿到眼前。
我睁开眼,看到方信之的一条短信。
他说——林舒你别得意。陆时有未婚妻了,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