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架。你挥出的虽然只是一拳,可是全身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首先眼睛得盯着对手,“观四路”。口里可能还得骂两句“XX小儿,汝可敢与某一战乎”。耳朵得听着旁边的动静,“听八方”。
除了脑袋,身体各部也不能闲着。打出去的那拳得蓄力,最好从脚到腰到臂膀全身劲力透在一拳上。最不济也得使上手掌和手腕的力气。那么下肢得端正——不能跳踢踏舞了。马步也好弓步也好,兔儿蹬也好鱼儿跃也好,得扎实。
另一只拳也不是摆设,这时候就得捂着小腹或者捂着裆,预备别人反击了。为了防止在这么多动作下别一头摔到一边去。腰部跨部必然得协调。
这多忙啊!怎么可能只是挥出的那一只拳头的事儿呢!
国家之间作战,也是如此。哪怕如大清和俄罗斯这样庞大的国家,边境摩擦,也是全体戒备。
玄烨这边忧愁农桑。彼得在北方也有不愿意打仗的理由——他原本就没想和南面大战。两面虽各有主战派大臣指点江山,可是最高领导都在迟疑。于是,形势便是边境陈兵。偶有摩擦。
进一步的大战,大家都很克制。
…………
沈如是脸上神色一动。回头丢下一小串六七枚铜钱,起身就走。杨家弟妹连忙跟上。
三人匆匆到了方才那耍猴的手艺人摊子上。只见得场景已经混乱了。身穿着各色小衣服的大猴小猴吱吱乱叫。一只大猴被主人家追打。而厂子中间,又有一人脸上流血满地打滚,口中乱喊“我的眼睛”。
旁观者众多——新跑过来的人,不少都狠狠抽了口凉气。这是被猴儿抓了脸?惨!
还有里圈儿的给别人介绍情况:
“方才猴儿翻筋斗翻得挺好,那人手欠,伸手抓小猴——被母猴挠了!”语言里带着点不自知的幸灾乐祸之意。蹲这儿看猴儿的看得都是热闹,现在可能看了个大的了!
沈如是过来的时候正里外喧杂挤了个水泻不通。沈如是跺脚喊道:“让开——我是大夫!”
人们才将信将疑的闪出个小缝来。
沈如是把弟妹拉在身边向里面挤,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这个法子好!我也说自己是大夫也能到忽悠里面去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忽悠?”
——“废话!这个十二三就算是大夫,难道他身后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儿也是大夫不成?”
…………
沈如是顾不上管人说什么。挤进圈子后,一眼没去看那猴儿,蹲□子先到那打滚的人旁边了。沉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