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府的家门,三天前易阳刚刚来过,当时满院的人乱烘烘的,还有好几个木匠在刮木板,一看就像是在准备后事的。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显得自信多了,根本就用不着说好像,人家就是在准备后事的,大白花都高高的挂到院门上了。
“这,这我还有进去的必要吗?”易阳一看头皮都发凉,这是来晚了吧?人要是还活着,白幔白纱不应该挂上啊。
“当然有啊,往里冲,别停。”石峰一鞭子下去,马车像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到正房门前,车还没停稳,一个武候就蹦了下去,急匆匆的就回过身来抓易阳。
易阳也不用他拽,自己就急忙跳下了车,撒丫子就往屋里跑,一步迈进房门,只听撕心裂肺的一声“娘!”哭了出来。
这一嗓子哭得易阳心都凉了,听张明府这声音,估计老太太是去世了。易阳也来不及多想,小腿都跑出幻影来了,一阵风似的冲到堂屋,只见旧景重现。
老太太又穿着新鲜整齐的寿衣,躺在那块木板上,张明府跪在旁边,趴老太太身上嚎啕大哭。
易阳这次有经验了,上回他们就把活人停在地上了,这回先不着急拜祭,先检查一下人是死是活再说。
易阳跑过去蹲下,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探了探老太太的颈动脉,左侧微微跳动,又探了一下右侧,右侧跳的稍微强烈一点,能明显感觉到脉搏。
“你闪开!”易阳想摸摸老太太的心脏,张明府正跪在边上,很碍事,于是他没好气的一推,把张明府给推了个四仰八叉。
众人一看这还了得?谁敢这么对待明府大人?可是易阳是在给老太太治病,他又有把老太太救活过的经历,是以没人敢开口说什么。
扶张明府起来的人那就多了,围上来一群,有机会伸手的也就两三个。
易阳不能给人治病,他一给人治病就进入疯魔状态,他的世界里只有病人没有其他,他什么都不顾忌,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老太太的衣服给解开了。
不,不是解开的,是撕,一把就撕开了,然后大大方方的把右手伸到了衣服里面,掌心按压着心脏,心脏还有跳动,虽然微弱但节奏还挺好。
他的左手放在鼻孔下面,一丁点的鼻息都没有。
“呼吸已经停止,心脏还在跳动。”易阳嘟囔着,忽然起身单腿跪立,一手扶住老太太的后脑,另一只手撤掉头下的枕头。
轻轻的把老太太的头放下,左手压着她的额头,右手抬高她的下颌,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鼻孔,右手打开下颌,使老太太的嘴张开。突然他俯身下去,用他的嘴完全的罩住了老太太的嘴。
“啊?”
“大胆!”
“……”
一刹时不少人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在上升,听说过作死的,还没见过作死的,就是听说也没听说过这种花样作死的。
人家老人马上要咽气了,你跑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撕衣服,又是把手探到衣服里乱摸,这些也就罢了,居然还亲上了?
连石峰都一闭眼,不过他马上就睁开眼了,他得盯着点,万一有人冲过去跟易阳动手,他也得动手。他真庆幸自己跟过来了,不然的话易阳被打死到这儿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