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许多整个一愣。他的目光自钟错身上扫了几圈,又转到张非身上看了半天,脸上表情极为古怪。
还不等他张口,张非已经笑盈盈道:“对,我现在有工作在身了。”
他顺手按到钟错脑袋上揉了揉,很趁人之危地把他头发揉乱:“好男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这是原则问题~”
“是吗,那也就没办法了,”许多也是个机灵人,只怔了怔,便很快调整过来,把话题带了过去。
这时袭邵探过头来:“许多,你还记得卧龙湖么?”
“卧龙……”许多表情一变,“你怎么又提到那鬼地方?”
“那些麻烦家伙似乎盯上了那里,你觉得会是为什么?”
“不会那条龙也……”许多吞了口口水,张非离着他近,发现这小子的手居然在微微发颤,“要是那样可就麻烦了,搭档……”
“龙?”
“……市郊的卧龙湖真有条龙在那儿住,”许多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相告,“那条龙原本是湖神,后来不知道怎么不干了,扛天劫的时候也没熬过去,肉身被毁,但他元神不灭,干脆走了鬼修的路子,反倒让他有了一番成就。”
他叹了口气:“那条龙还活着的时候很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东西,死了之后虽然不收集了,但是藏品已经极为惊人……如果他那儿有恶情果,我不会觉得很奇怪。”
“你跟那条龙打过交道?”看许多一脸往事不堪回首,要说他没跟这条龙发生过什么谁信啊。
“打过……”许多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只是我绝对不想打第二次了。”
张非还想再问,却见许多摆手:“先不说了,我们先回去想办法找那条龙问问,如果确有其事,得趁着对方行动之前从他那儿把恶情果要过来,这果子世间只能一样一个,如果有一颗掌握在我们手中,那就不用担心他们摆下那个什么阵了。”
话是这么说,可许多的表情却不见宽慰。相反,他说这话时,一直在用一种微妙而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张非,那样子活像他要遇到什么麻烦似的。
从张非家出来,许多唉声叹气道:“怎么又是那条死宅龙……那东西不在他手上还好,要是在他手上,岂不是又要……”
“节哀。”袭邵言简意骇地表达了看法。
“不过这次稍微好点,你之前的伤还没全好,可以理直气壮地翘班,那个叫张非的,实力应该不错,就是……”
他脚步忽然一顿,抬头望着不远处张非家的窗户。
钟错正站在窗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注意到许多的眼神,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轻轻一晃。
那意思明白得很,许多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会是个不错的发展对象呢……实力强,又愿意保护弱者,最棒的是他老爹还是军方的人,可靠性也比那帮无牵无挂的出家人强不知道多少倍,可偏偏却是鬼王祭师……”
“不问不答,不予不取,以后跟他打交道都得小心,更别提把人吸收进来了——我想要个后辈就那么难吗?”
不问不答,不予不取。
这是自古以来,地府跟阳间统治者打交道时的态度。说得简单点,就是四个字:保持距离。
其实采取这种态度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些帝王将相再怎么权倾天下,却玩不过生死天命。再英明神武的君王,也难免被鼓吹长生不老的方士蛊惑,甚至干出蠢事。而地府,掌握了人的命数的地府,在这些人眼中,又会是怎样强烈的诱惑?
让他们纠缠得烦了,地府也定下各种细则,可这些细则唯一绕不过的,却是鬼王,与鬼王祭师。
一年历练过后,鬼王自是功德圆满前往地府,祭师却还要在人间,像所有正常人一样过日子。